宋衡年回到医院,林知愿还没醒,赵姨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看到宋衡年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好背过身去不看他。
林知愿在这个时候醒了,入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赵姨,眼泪都快下来了,又抬头看见了宋衡年,马上要掉落的脆弱又变成了悲凉,林知愿翻了个身,背对着宋衡年。
宋衡年示意赵姨先出去,病房内只剩下宋衡年和林知愿两人。
宋衡年绕到病床的另一边,林知愿看见他,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脑袋蒙住,宋衡年上手想要把被子扯下来,林知愿使劲拽住被子,本来就不如宋衡年力气大,生病时候武力值更是下降到了极点。
被子争夺战毫不意外以宋衡年大获全胜为结局,宋衡年看着林知愿被闷红了的脸说:“我只是想让你透透气,别闷坏了。”
林知愿的眼泪顷刻之间蓄满了整个眼眶,轻轻一眨,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宋衡年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两个女人在他面前落泪,与柯妤哭时的慌乱不同,林知愿的泪水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往宋衡年的心尖上插去,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剩下心疼。
林知愿像是恨极了自己的脆弱,从被子里伸出手擦掉眼泪,哽咽着对宋衡年说:“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宋衡年想要解释,“对不起,我只是关心则乱……”
“出去!”林知愿嗓子还哑着,这句话差点破音。
宋衡年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林知愿还在生病,又没吃什么东西,万一再晕过去就难办了,宋衡年低着头,郑重地说:“林知愿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宋衡年离开了病房,林知愿的眼泪彻底决堤,紧紧地揪住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姨很快走了进来,看见林知愿这副模样,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弯下腰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林知愿的背哄道,“囡囡呐,不哭了噢,是不是难受坏了呀,我们以后不搭理那个坏蛋了,赵姨搬去学校照顾你好不好?我的乖囡囡啊。”
林知愿很快收敛了情绪,慢慢从躺着的姿势坐了起来,看到赵姨也跟着她难过,转移话题道,“赵姨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赵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保温饭盒,把饭盒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小米粥。入口的温度恰到好吃,既不会觉得烫口,又不会太凉,细腻的米粒在舌尖化开,很好的缓解了发烧打点滴在嘴巴里留下的苦涩感。
赵姨想和林知愿谈谈,又觉得该挨说的是宋衡年,就慈祥地给林知愿整理了一下碎发,温柔地说:“医生说尽量吃得清淡些,等你病好了,赵姨再给你做大餐,只给你一个人做。”
林知愿想起昨晚几乎一口没吃的大餐,更觉得嘴巴里没滋没味的,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林知愿也没想到,她居然因为发烧晕过去了,还是最近天冷懈怠了,林知愿打算回学校后,找一找不知道扔哪去的健身卡。
不是什么大病,林知愿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赵姨要跟着林知愿回学校,林知愿拒绝了,“赵姨~我那真没地方给您住,一起睡床怕过了病气给您,睡沙发我又舍不得,你还是该干啥干啥,我们食堂很好吃的,师母也经常给我们加餐,您就放心吧。”
林知愿好说歹说才让赵姨打消了去学校照顾她的念头,来医院的时候太过匆忙,林知愿只穿着睡衣,裹着毯子,脚上还穿着室内的毛绒拖鞋,回去的时候自然不能那么随意,林知愿打算去医院旁边的商场里买一件棉袄,裹着毯子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宋衡年坐在车里正在等她。
林知愿假装没看到,径直走向人行道,宋衡年下车,拦住了林知愿,说:“我送你回去。”
林知愿不耐烦地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想看见你这五个字没那么难理解吧。”
宋衡年说:“你穿成这样……”
“我穿成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我就算在街上裸奔也和你没关系,封建余孽。”林知愿绕过宋衡年继续往商场的方向走。
宋衡年再次拦住林知愿的去路,无奈地说:“我不是对你的穿衣风格有什么意见,是天太冷了你生病还没好,我担心你吹风后再发热。”
“哦,”林知愿冷漠地说,“那也和你没关系,让一下,挡着我路了。”
再这样拉扯下去没有意义,林知愿已经冻得在发抖了,宋衡年直接把林知愿横抱起。司机非常有眼力见的一直慢慢跟着两人的步伐,看到宋衡年的动作,连忙下车绕到后座把车门打开。
林知愿疯狂捶打着宋衡年的背,宋衡年像没知觉一样一声不吭,林知愿直接上嘴用力咬在了宋衡年的侧颈上,宋衡年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稳稳地把林知愿抱进车内。
车内很暖和,林知愿也不是死犟种,能省下一笔买棉袄的钱和打车钱也是再好不过,但看着正在检查自己脖颈的宋衡年非常不顺眼。在林知愿疯狂挣扎的一路上,拖鞋掉了,林知愿光着脚踹宋衡年说:“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