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你爹用了魏家库房里一棵五百年的野山参,气色好了不少,又要了两只说是过几天留着炖汤喝,这笔账又怎么算呢?”
“多少银子。”她总算反应过来,缩回手,低着头,丝毫没有什么底气:“我攒钱,还给你。”
还在垂死挣扎。
一声不屑的嗤笑从她头顶传来。
明明都被掐住了七寸,却还想挣扎一番。
太温顺的人,相处起来总是差了点意思,有棱角有软肋的女人,才好玩。
他彻底冷静下来,此刻也不急不躁,声音依旧带着气定神闲的不屑,“按照你的价钱来算,你觉得要伺候我多少回,才能还得上?”
“我......总能还给你......”
“其实,不必给我爹用那么贵的东西......”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窘迫和耻辱一起涌上心头。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寒心。
都这样了,她还茫然地看着他。
“没多贵,八百多两罢了。”他适时地顿了顿,谈判时,话得慢慢说。
“总不能让你爹就这么淹死,发癔症癔死,你说对不对?”他笑。
她绝望点头。
眼前的阴晴不定的疯子,忽然又成了那个气定神闲的上位者,雍容,沉稳,说话滴水不漏。
“你想还,也有个方法。”
她抬起失魂落魄的眼,愣愣地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忙得很,经常要应付一些讨人嫌的东西。”他摸上她光滑洁净的脸蛋,“我最多一天让你伺候一次,可是你得还到什么时候呢,不如帮我伺候那些人,这样,你也能快些还完,对不对?”
“仇良你记得吧?那老东西每次看到你,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很是喜欢你这副皮囊。”
她双目瞪圆,像只受了刺激的猫,一动不动地瞧着他。
“今夜,你去陪他,怎么样?”
他挑开她的衣襟,露出她赤色的肚兜,上头绣着一株并蒂莲。
她总是喜欢在这些贴身小物上绣上自己设计的花样,罗袜,汗巾子,肚兜......
他低头,隔着布料附上去。
含进嘴里。
“唔......”
她后退,又停住,僵硬在原地。
——
男人草草释放,身上的衣服依旧整整齐齐,身下的女人已经一丝不挂,他系好腰带,扫了她一眼,转身出去,转身的一刹那,脸色骤然冷漠阴沉下来。
她穿好衣服,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后,木然地回了营寨。
魏宁看着两人的神色,皱了皱眉。
来时好好的,怎么走了,却似乎不太高兴的模样。
尤其......沈娘子的发髻微微凌乱,似乎两人不止吃了一顿饭。
是夜,沈银霄沉默地洗完澡,缩在被褥里,战战兢兢地想着他下午说的话。
送她去陪仇良。
那个粗鲁血腥,大腹便便的狠厉男人。
魏承自从回来后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独自一人坐在外间批阅公文,她在凝固一般的冷漠里如履薄冰地睡去,却睡不沉,做的梦也光怪陆离。
梦里好似有海水淹没她的头顶,她呜咽挣扎,喘不过气,窒息感时断时续,她骤然惊醒时,已经是满脸冷汗,下意识伸手去够一旁炕案上的水杯,想要喝一口,压一压惊。
迷迷糊糊睁开眼,赫然被榻沿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吓了一跳。
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将军......”她撑起身子,后退,黑暗中,男人的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了?”
他没说话,抬手抚上她的脖子。
“醒了?”
“嗯。”
“正好,我有话问你。”
男人在浓黑的夜色里,缓缓摸上她的脸,声音清醒地吓人:“不要骗我,银霄。”
她心一跳:“......好。”
“见到张尧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他似乎怕她没记住他的话,又强调了一遍:“不要骗我,从前我可以容忍你很多次,但是这次,如果你再骗我,后果会很严重。”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完全清醒。
要跟他说江行舟的事情么?
能说么?
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