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
身材高大的男人躬身进来。
一刹那,原本还挺宽敞的马车瞬间逼仄起来。
青翡转头一见来人,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银霄,低下头退到一边。
魏承挑眉看着静静看着自己的女人。
“醒了?正好,来挑一挑孩子的名字。”
他挥退了青翡,车厢这才稍微宽敞了些,随意在她榻边席地而坐,摊开手中的绢帛,展出上头一排一排已经列好的名字。
她怔愣的瞧着那张展开伸到自己眼前的月白绢帛。
“匈奴人......已经退了么?”
她道。
“退了,没事了。”
想起刚回来时,在马上看到熙园大门紧闭,门外一片狼藉,灯笼花木都被扔倒在地,一个下人都不见。
当时那一瞬间汗毛直竖的感觉,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让他手臂发抖。
见他似乎不愿意提及此事,她没有再说,换了个话题:“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似乎睡了很久。”
醒了直到现在,也没见到女儿。
“确实没少睡,从我回来,一直睡了两天,到现在才醒。”
他静静地瞧着她,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端起小炉上的药,放到一边,准备等药凉些。
“孩子呢,为什么不放在这里?”她闻着那药,褐色的药汤在白瓷碗中盈盈晃动,不用尝就知道苦得很,忍不住皱眉。
“我想先看看孩子。”她声音低软,还有些羞怯。
大抵是第一次做母亲,一想起来自己竟然真的生了个孩子,颇有些难为情。
魏承皱眉。
“孩子在旁边闹腾得很,你身子都虚弱成这样,孩子在一旁,你睡都睡不好,就让别人带着,等回去了再好好休息会,我就让她们带孩子过来给你瞧。”
她一颗心慢慢凉了下来。
似乎他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个病弱的女儿,言语之间,也并没有怎么想让她和女儿亲近。
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她忍着酸涩偏过头,偷偷抹去眼角渗出的泪。
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的亲骨肉不是,怪只怪这孩子命不好,生在她的肚子里,还是个早产,底子虚弱的女儿。
“又怎么了?”他掰过她的下巴,认真地瞧了一会她红红的眼睛。
他沉默着替她擦干眼泪,“孩子很好,不用担心。”
“嗯。”
“给孩子选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