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嗓子嚎得陈氏脑仁儿疼,隔壁的孟娇娇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看看男人难看的脸色又看了一眼隔壁,心想这是要闹起了,下一刻就听到‘啪’的一声响。
十分响亮,是巴掌打在肉上的声音。
“要嚎滚回你柳家嚎去,不想过日子了现在就滚。
还我们赵家拿你当外人?要不是我赵家心善,你们柳家连个活口都没了,坟头草几丈高都没人扯。
嚎什么嚎?晦气!”
孟娇娇听着婆母中气十足骂大嫂的话有一瞬间愣住了,她没想到和善的婆母竟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进屋去,娘能解决。”赵崇霖拉着人进屋,他又到厨房提水。
陈氏向来都是个泼辣性子,只是平时不显,遇事绝不含糊。
隔壁柳氏被婆婆刺得不敢再吱声,她也怕真的被婆婆赶回娘家去,冷静之后她就后悔了,刚才她心疼儿子看到儿子被打给刺激的。
爬起来拉着被吓得不敢再哭的儿子和不敢说话的女儿匆匆回房,剩下赵崇祥和陈氏。
“娘,我知道二弟是为了季文好,季文确实被他娘惯得不像样,以后我肯定教好。”
看着儿子眼巴巴讨好她的模样,陈氏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要是老大跟老二能综合一下就好了,说不定她还能多活两年。
季文就是随了老大木讷,又被柳氏给惯得不成样,以前总说孩子还小,还小?
孟娇娇听着隔壁没了动静,对婆母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婆母还是在乎赵崇霖的,哪怕她不正眼看他,不主动与他说话,连个好脸儿都没有。
赵崇霖提着水进来,孟娇娇起身拿盆拿巾子,这里她来过但还不到熟悉的地步,盆能将就着用,巾子不想将就。
“相公,家里还有巾子吗?”
赵崇霖知道她是矫情劲又犯了,但家里还真没有了,大晚上的让他上哪儿去找新的?
“上回你就是用的这个,我没用它擦脚。”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
这是擦不擦脚的问题吗?多久没用了,搭在架子上落灰不算,指不定还被什么虫子爬过。
孟娇娇用胰子将巾子和盆仔细洗了两遍才又舀清水进盆,心想大不了用她带在身上的手帕洗脸。
此时赵崇霖又回来了,拿了条巾子。
“娘给的新的,就你事儿多。”
孟娇娇惊讶地看着巾子又看向男人,他竟然又去隔壁了,他不是在生气吗?
赵崇霖确实还有气,因为大嫂,还因为母亲不分青红皂白那一眼,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去,怎么也要等几天气消。
是从有了媳妇儿之后就不一样了,娘还是不愿跟他说话,但娘会跟媳妇儿有说有笑,夸他媳妇儿好,喜欢他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了。
孟娇娇考虑着要不要再安慰他,毕竟他刚才是真的受了委屈。
嫂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婆母也不为他说话,大哥还打孩子。
她相信赵崇霖说那些是为孩子着想,想让大哥和嫂子好好的教导季文不是让大哥打季文。
现在这么一弄,就成了他这个当二叔的不是了,孩子挨了一顿说又平百挨了一顿打,心里指不定多怨二叔呢。
男人能出银子给季文读书还不要大哥写欠条就肯定是真心实意为季文好,可现在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相公消消气儿,季文现在年岁还小还能教。”
她把绞好的巾子送到男人手上,轻声安慰。
赵崇霖接过用力抹了把脸,还她。
“我跟他个小崽子计较什么。”
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还是计较的。
季文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也是赵家的种,叫他一声二叔,他就不能看着他被养成没担当的怂货。
瞧他还是拧着眉心梦娇好久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气,再给他送巾子的时候又道。
“但这事儿也急不来得一步一步的改变,方才你是有些凶了,把孩子吓着也属正常。
大哥也是,孩子是不能一味地宠溺但教孩子哪能动手,这么大的孩子他能听得懂道理了。”
她一边说一边瞧男人,看他再次擦完脸后眉心有所平缓便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大哥大嫂没有学识不懂那些道理,相公懂得,是不是?
相公要是有机会也好好劝劝大哥,别动不动就打孩子,父母不仅仅是孩子的榜样,在孩子心中更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重要身份,是孩子的骄傲和信任。”
孟娇娇说得不疾不徐,听在赵崇霖耳朵里落进了心里,让他想到父亲,不免心酸难忍。
但他对媳妇儿说的教孩子不能动手这一点不赞同,“小崽子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