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地平线上开始蒙蒙泛起微光,但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它们。不过,云层并不足以遮挡住光线,仍然有一丝丝光亮穿透云层,照射在地面上。
在空旷的荒野上,一座看起来了无人烟的城市静静的矗立着,它不同于一般的城市,躁动、狂热,它更像是一位寂静的老人,默默的坐在那儿,注视着周围。
一只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着,时不时扇动翅膀,油光锃亮的黑色羽毛即使在微乎其微的光亮下,依旧熠熠生辉。它就这样漫无畏的飞,时不时发出凄惨的叫声——“嘎——”
啊,风来了。但这并不是舒适的微风,而是独属于这片荒野的,强劲的狂风!它在喊!它在叫!它在怒吼着!它在通过他独有的方式诉说这片大地!喊吧,叫吧,怒吼吧!
风渐渐停了……最终,它也没了力气,静静的消失在荒野上,但每一位行走在荒原上的人们都明白,风,它是会再回来的,它是不会消散的。
“轰隆——”巨大的声响在旷野中突兀的响了起来,他破坏了这份旷野独属的自然的平静,旷野再也无法我行我素起来, 它站起身来与城市对峙。
城市开动了起来,上一秒了无人烟的城市,瞬间多出了许多灯火,城市中间的大钟楼敲了起来,“叮当,叮当……”清脆而又厚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市。
这个老人醒了过来,但也许是太老了吧,从他身体内传出的声音杂乱而又无序,大面积的浓浓黑烟,使这位老人的声音变得嘶哑,行将就木的它踱步在荒野中,这片荒野将是他最终的归宿……
乍然间开动的城市惊到了乌鸦,它拼命扇动着翅膀,想逃离这。但滚滚的黑烟挡住了所有的去路,巨大而又嘈杂的声音遮蔽了耳朵,乌鸦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乱飞。最终,它放弃了,它向下飞去,落在一户人家的烟囱上,烟囱里并无浓烟,看来这户人家还没有起来……亦或者这就是空房。
乌鸦歪着头,扑腾着自己的翅膀,用喙梳理了自己的羽毛。乌鸦静静的站在烟囱上,凝望着远方。
风又来了,但它并不如上一次强劲,它似乎有些虚弱了,他不再怒吼,他不再叫喊。到达城市的时候它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乌鸦没有办法借助风起飞了。
蒙蒙的光亮也似乎避开了这座城市,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偶尔有一丝光亮扫过城市,但很快也便消失不见。乌鸦没有办法借助那一点点光亮来辨别方向了。
“嘎——嘎——”
乌鸦扯着自己的嗓子叫喊着,但在响彻整座城市的机器声中淹没了下去,没人可以听得见,包括乌鸦自己也一样。乌鸦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
“砰——”
一名市民在枪声沉寂已久后听见了外面沉重的踩踏声,并且伴随着粗暴的敲门声和拖行声,是那群城防兵们的例行检查?或者是那个把十几岁孩子当兵用的疯子舍尔纳的宪兵队,亦或者……是那个人尽皆知的血腥屠夫?他不知道,他颤抖的紧缩在房内。
房子内安静的可怕,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房子外隆隆的机器声。
“砰砰砰!”
粗暴而有力的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外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再稍微等一会儿,还没有人来开门后,他们直接把门踹了开来。
他们戏谑的看着房子内蜷缩的市民……而市民惊恐的看着他们……
水沸腾了,水蒸汽顶开盖子,盖子掉落在地上,但并不无人去管了。
乌鸦脑袋从房门缝里探了出来,黝黑的眼睛张望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