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宁的唇枪舌剑,崔云枫无法反驳,心里是又气又急。
今儿的事情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到底能不能带青儿回府?
许婉宁看他的目光在白青青身上转来转去,脚都快站不住往人家跟前凑了,心里呵呵冷笑,又继续说道:“陈望刚才那一脚,踢不死人。既然她不是刺客,那我也就不抓她去县衙了,红梅,赏她十两银子让她去看大夫。”
“是。”
红梅走了过去,倨傲地站着,白青青肚子疼终于缓解了不少,抬头看着红梅。
她也不怕红梅记住她的样貌。
她来之前化过妆,自认这里除了认识她的崔云枫谁都看不出她的本来面貌。
可红梅认得那双狐媚子的眼睛。
一想到这个女人背着小姐跟崔云枫光天化日之下在马车里无媒媾和,红梅就恨不得啐她一脸。
红梅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张嘴“呸”了一声,一大口唾沫就吐在白青青的脸上。
白青青躲闪不急,唾沫吐了一脸,可她敢怒不敢言。
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顶撞了许婉宁,没有好果子吃。
“我家少夫人心善,不计较你冲撞她的事,赏你十两银子自己去看大夫吧。下次再这样冲出来,碰到其他贵人,可不是踢一脚的事了,直接插到你心口的,可就是那把剑了,直接要你的命。”
哼,这个小贱人,还想借着小姐帮她入府?
做梦去吧。
好在小姐做了那个噩梦,不然的话,今儿个就被这群人给算计了。
许婉宁来香山寺之前,就在红梅面前演了一场戏。
她夜里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嘶声尖叫,引来了红梅,许婉宁就说出了自己的噩梦。
引狼入室的噩梦。
许婉宁就让红梅时刻关注茶摊前发生的动静,若是有人朝她扑来就立刻喊有刺客,保护她,红梅都应了,可也只当是自己小姐杞人忧天。
可谁曾想,他们果真在茶摊歇脚,果真有个人要来抓小姐,而那个女人,果真就是那天在别院见的狐狸精。
小姐做的梦,是真的!
白青青知道商量好的事情演不下去了,只得求救似得看向崔云枫。
崔云枫也一直看着白青青,见到她看过来,只得摇摇头。
今日事情发展成这副样子,之前商量好的,都不能继续下去了。
白青青低下头,捡起那十两银子,磕头谢罪:“民女自小就有见了太阳头就发晕的毛病,刚才又犯病了,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求贵人饶恕民女。”
“既然见了太阳就头晕,就该待在家里别出来。你冲撞我,我不跟你计较,可若是冲撞了不好说话的人,要你的贱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许婉宁说完,就去扶杜氏:“母亲,我们回府吧。好好的心情都给破坏了。”
杜氏看了眼崔云枫,不安地提醒他,“枫儿,回家吧。这日头太大了,娘也头晕。”
“是,母亲。”崔云枫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骑上高头大马,回头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朝他看过来的白青青。
白青青瘫坐在地上,高高仰着脊背,含情脉脉梨花带雨地望着崔云枫,眼神里皆是委屈和悲伤,崔云枫差点下马。
可若是他一下马,怎么跟许婉宁解释?
崔云枫只得无声地冲白青青张了张嘴。
白青青看清楚了,咧唇笑了笑,然后坚定地点点头,也无声地回了一句承诺。
马车终于走了,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隐入人群中,也不知去向。
茶摊又开始热闹起来。
“瞧见没有,那女的可真命大,撞谁不好,偏偏要去撞城阳侯少夫人,好在人家少夫人人美心善,不跟她计较,还给十两银子看大夫,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那女的刚才不是解释了说她有头晕的毛病吗?”
“切,你还真信呐?你没瞧见刚才她看城阳侯公子的那眼神,都能拉出丝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女的跟城阳侯公子认识?”
“八九不离十。你想想,这么多人,那女的谁都不撞就去撞城阳侯少夫人,估计是想让少夫人可怜她,然后带她入府吧。”
“有道理啊!看城阳侯公子和少夫人相处的模样,这俩个人关系一般般啊!”
旁边的茶客你一言我一语,将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分析了个遍,倒是便宜了旁边的那位身着紫衣的客人。
裴珩来得晚,只看到崔云枫和地上跪着的那个女人两两相望,互诉衷肠,就连他们两个人的口语都看清楚了。
男的说,“你等我。”
女的回,“我等你。”
再结合旁边的人八卦,裴珩几乎就将自己没看到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