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女子不施粉黛,衣着极其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乍一看与街上随处可见的农家女子没什么区别。
细看之下,却又万分惊艳,那女子肌肤光滑,五官精致,眉宇间带着三分英气与六分不怒自威的威严,以及一缕若有若无的忧伤。
漂亮到让同为女人的刘钰见了都自愧不如,心生嫉妒。
夏云黎背对窗户,也从未感知到有人靠近,直至突闻刘钰惊叫,才悚然一惊,慌忙转身。
看到窗外女人的第一眼,夏云黎就忍不住打个寒颤,胯下的那团物事,更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不敢看窗外女子的眼睛,夏云黎手忙脚乱的提起裤子。
他心里很清楚,真要惹得那个女人不高兴,她真的会把自己给阉掉的。
“我,我我……你怎么来了?”夏云黎一边穿裤子,一边问道。
像是被抓奸在床一样,不,不对,这就是被当场捉奸。
女子抬手一翻,指间多出那封夏云黎发给梁枯的求救信,丝毫不掩饰对于夏云黎的鄙夷。
看到那封信,夏云黎什么都明白了,气的咬牙道:“梁枯这个老家伙,谁让他告诉你的?”
女子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加深几分,出声道:“梁枯原本是要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不过我想可能用不着,因此特地赶来替你收尸。”
“没想到,你还没死,倒是有两分运气,又或者说,那个陈牧之受伤真的很重,已经没有精力来取你的命!”
夏云黎脸色一变,不悦道:“你什么意思?我在宁渠城的事,陈牧之又不知道,他怎么来杀我?”
“韩束忠心耿耿,就算没死,也绝不会泄露半点消息嘶——!”
夏云黎说着说着,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窗外女子道:“你还不算太蠢,陈牧之在景平郡城将本门杀手连根拔起。”
“以他的手段,要找到这里来很难吗?杀你,很难吗?”
“现在既然想明白了,还不快带着人转移?留在这里等着陈牧之伤势恢复,抽出空来,然后弄死你吗?”
夏云黎一个哆嗦,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带人转移。”
“等等,我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陈牧之会找过来,大可以设下埋伏,在这里等他!”
窗外女子因为夏云黎的自作聪明,露出几分不耐烦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给我滚!”
夏云黎脖子一缩,再不敢废话,临出门前,忽然又看到一脸惊容的刘钰,眼中闪过杀机。
对刘钰道:“还愣着干嘛,去通知其他人啊?”
刘钰醒过神来,夏云黎是府主之子,在东洲,对梁枯都敢大吼大叫,偏偏在这个女子面前,缩头缩脑,屁都不敢放一个。
试问,刘钰怎能不惊奇?
“哦,哦哦,我这就去!”刘钰连忙答应。
但就在这时,窗外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留下,我有用!”
夏云黎心中一紧,咬咬牙,最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身离去。
刘钰诚惶诚恐的留下,来到窗外那位女子身前,躬身一礼道:“属下刘钰,见过……”
她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
“我叫白堇,司夜府少主,夏云黎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轰~~
刘钰脑袋里一声嗡鸣,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玄级杀手,连东洲都没离开过,对于司夜府高层的相关信息,更是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夏云黎为什么不是少主,也不知道少主原来另有其人。
但未婚妻的这个名头,以及她刚才与夏云黎所做的事。
刘钰想到这里,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哀声道:“请少主恕罪,属下是被夏少爷相逼才……”
“看来你不是个聪明人。”白堇稍显满意的点点头。
刘钰有点懵。
只听白堇接着道:“其一,不管你情愿与否,你与夏云黎之间的龌龊被我看到了。”
“其二,夏云黎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嘴脸,你看到了。”
“你觉得以夏云黎的为人,会让你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刘钰恍然大悟,对白堇连连叩首:“属下谢少主救命之恩。”
白堇摇头:“不是我救你,是你本就不该死,我正好需要一个了解大陈情况的人,你暂且就跟在我身边吧!”
白堇带着刘钰离开许家大宅,穿城而过,一边向刘钰了解有关大陈,有关陈牧之的详细情况,一边朝曲湖方向靠近。
——
“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吧?”
中军大营内,一连好几天躲着不露面的项青,在身上的洗髓丹用完之后。
终于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出现在陈牧之的营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