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鸦神的传说再次在金阳城流传开来,位于城中各处的鸦神庙,顿时从原来的门可罗雀,变得络绎不绝。
特别是位于内城庙街中央的那座金阳城里,出现最早的鸦神庙。
同样是晚上,当方家门外宾客如云时,这边也香客如云。
而且因为没啥门槛,来往祈福的人,比方家只多不少。
“真吵啊!”
年轻又苍老的庙祝不胜其烦。
躲在主殿后面的破败屋舍当中,小心翼翼的捧着盛有血液的碗,看着碗里的血晃晃悠悠。
此人正是苏白。
从傍晚等到现在,等的时辰都快要错过了,庙里依旧有人。
要是能杀了岳素馨,多痛快省事,哪用得着他现在如此麻烦。
等不及,不等了。
苏白取出火折子,在后院点燃过冬的柴堆。
夹杂着火星子的烟柱,腾空而起。
“着火啦,着火啦,快跑啊!”
前院呼喊声不断,整个鸦神庙乱做一团。
总算清净下来。
苏白端着那碗血,来到主殿当中,站在那尊神女塑像下。
从储物戒中,取出三根紫褐色的,看着有些年头的香,在碗里蘸上血之后,无火自燃。
苏白撇嘴:“还他么不承认,你要不是,真就见鬼了。”
持香对着神女塑像三拜过后,将三根同样是用某人鲜血凝成的香,插进香炉当中。
缕缕烟气袅袅升起,神奇的没入虚空当中,并未与凡俗香火一样,漂浮在空气里。
苏白端着碗里的血,爬上神坛,来到神女塑像面前。
神女塑像没有面容,因为无人见过神女的真容。
苏白用手指蘸上陈牧之的血之后,悬在神女塑像面前,一时间有些犯难。
问题是他也没见过神女长什么样子,还怎么‘请神’,头疼啊头疼。
早知道如此,他不如再想想办法,杀了岳素馨。
从见过陈牧之到现在,这已经不是苏白第一次后悔。
不管了,思前想后,苏白终于开始动手,在神女塑像的面孔上,画出陈牧之的容貌来。
这可怪不了他,那个级别的存在,他也没见过别人。
要怪只能怪陈牧之自己。
他就坑陈牧之了,怎么着!
待三根香彻底燃尽之时,苏白最后一笔落下,给神女塑像点上眼睛。
此时天边一抹曦光刺破暗夜,又是一天清晨。
“哎呦——”
‘苏白’一声痛呼,从神坛上跌落,屁股着地,疼的呲牙裂嘴。
此刻他身上的苍老气息,消散一空。
此后,他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年轻人。
“谁,谁把老子的家烧了!”
“我的柴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没有柴,我可怎么过冬啊!”
“咦,那家的小王八蛋在这里胡闹,给神女画了脸,还画的这么丑,这是亵渎神灵知不知道,杀千刀的。”
“咦,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玄力,这是玄力。”
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乱流。
什么柴火被烧,什么神女被亵渎,全都被抛之脑后。
“我能修武了,我能修武了——”年轻人跑到前院里大喊。
“死狗子,大清早吵什么吵,把你的嘴闭上!”
隔壁传来邻居妇人的骂声。
在左邻四舍的眼里,鸦神庙中,从来只有一个孤儿庙祝狗子。
没有什么苏白。
想到隔壁妇人的泼辣,狗子缩缩脖子。
“可是,那是什么啊!”
狗子看向城中腾空而起的滔天血光,心底发寒,忍不住打个哆嗦。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那边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方家的方向。”
“不会吧?方家能出什么事。”
不止是狗子,很快金阳城各处的人,全都发现了城中的异象。
“穆听寒呢,穆听寒在哪儿!”
“穆听寒没影了,城卫军也撤了,仓库里空空荡荡,他么的,我们被穆听寒给耍了!”
“英雄,狗屁的英雄,欺世盗名之徒。”
“王八蛋,别让老子再见到他,不然非得活劈了他不可。”
外城驻防的武修,一夜休整过后,再度登上城头时。
没看到穆听寒那道熟悉的身影。
也没看到一个身穿玄器甲胄的城卫军。
找人领取资源时,更是惊愕的发现,阴珠,玄玉,各类丹药,全都没了。
甚至连六个军需官,都一起不见踪迹。
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不难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