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归发泄,但生活还总得继续下去,她经过一通发泄心中堵着的那口气,终于也顺畅了一些,日子总是得过下去。
一家四口的日子还得靠她撑下去,这两年父亲不再努力干活,整日以酗酒为生,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整日里在那书书院里坑蒙拐骗,她说过无数次了,弟弟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不用浪费这银子到时给他攒起来娶媳妇儿也行。
但他爹始终不相信,觉得他沈家能出一个秀才或举人,到时候他们家光要光耀门楣。
青鲩这两年又干起了杀鱼的老本行,从她和离过后,萧泽言这两年便消失在落霞镇,听旁人讲说是去京中备考去了,找到了更好的靠山。
她心中其实还是苦涩的,唯愿他一切安好,就算他找到靠山也不关她什么事,以后衣锦还乡也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打算做饭她娘刚刚去找大夫擦药去,就她爹那醉醺醺的样子,她还得给熬些醒酒汤备着醒醒脑子,要不然又得磕到哪里。
青鲩打了一些热水,用巾帕沾湿轻柔的把眼睛擦洗了一遍,不要让她娘一会儿看出异样来。
沈小满在婶子的劝说下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家小院,他竖着耳朵听片刻并没有传来他爹那叫骂声,偶尔还传来几声鸡叫声。
他眼下有些烦躁,原本刚刚能捞着一顿酒喝的,这下全部给泡汤了,一脚把那门给踹开。
那破旧的木门经不起他这般折腾,随着发出“吱呀”的响声,他也摔到地上一个屁股墩直接坐在那里。
他额头冒着汗,一脸吃痛的表情,揉着那痛处使劲嚎叫。
屋内得青鲩听见响声,急吼吼的跑跑了出来,见她小弟摔在地上赶紧搀扶他起来:“都怨你,你没瞧见如今姐夫家发达了,全镇的人都去他家吃酒席去,就我们家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你说你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白瞎了你这张脸。”
青鲩就小弟一时无礼发泄出来说的这些话,小弟从小被她爹给宠坏,她以前也很疼小弟的。
家里有什么都是先让着弟弟,沈小满见姐姐没脾气似的,自己发泄出来她也不吭声跟个泥人一般:“你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之前给你介绍的老光棍,还有那员外郎的姨太太,你为什么不同意,那员外郎说好了给咱家三十两的彩礼,我娶媳妇儿的钱都够了,你为何不同意。”
说着沈小满坐在地上又是拍大腿,又是嚎啕大哭起来,想不到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竟是这般看待自己,为了那三十两的彩礼,居然要让她去做那员外郎的不知道第几房姨太太。
她听说那员外郎残暴任性,院子里经常有哭喊声,还有那些人被拖出来扔到乱葬岗的,一想到这里就后怕。
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弟弟,她有些无奈直接转身回了屋里,给弟弟留一句:“你爱起就起不起拉倒,我不欠你什么。”
沈小满见这般哭闹,并没有让姐姐回心转意,他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摇摇晃晃的起来坐在一旁的竹凳上。
他拿过那个水瓢“咕噜,咕噜”的喝了一瓢水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会儿才感觉舒爽了不少。
沈老爹也歪歪扭扭的从外面给摸了回来,瞧见儿子坐在院子里,他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小满回来了,今日在学堂里学的怎么样?夫子可有夸奖你可中那秀才的资质。”
沈小满咧着嘴巴笑:“我今天做了一篇文章,先生狠狠的夸了我说以我的水准中个秀才举人那是不在话下,就是爹你看咱家好久都没有见过荤腥,可不可以好好的开开荤,还有给我些银子我去买些文房四宝和书籍回来,最近先生要求我们又要看一些书籍。”
沈老爹在身上四处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摸了几个铜板出来有些窘迫的看着儿子:“小满这几个铜板你先拿着,等爹挣了钱再给你。”
沈小满瞧着那可怜兮兮的几个铜板,心下有些不悦,但嘴角还是扬起笑容的:“那就谢谢爹爹。”
父子俩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沈小满说道萧家大院今日的热闹场景,沈父也连连点头赞赏。
沈小满突然眼睛一眯凑过来:“爹要咱们这样,把姐姐和姐夫灌醉扔一块这样事情不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吗?”
沈老爹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你小子想不到脑瓜子倒是蛮灵活的,就咱那女婿那斯文有礼的模样,定会对此事负责的。”
他倒是忘记了,当初他嫌弃这女婿骂人家,书呆子木讷无趣的时候。
此刻却幻想着他们一家要去京城过好日子,但突然沈小满眼神一转有些忧心忡忡的开口:“万这姐夫绝情不理会他们这些打秋风的,还有那他那寡妇娘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他抓了几下脑瓜的,斟酌一下开口:“爹我看这件事有些不妥,我们从长商议吧!”
沈老爹又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儿出来,沈小满有些恶心挥挥手散味:“刚刚咱俩的计划不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