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娘刚刚打开门,就看见甘梵仁夫妇抱着甘甜,正巧站在门外。
慧娘怀里抱着甘甜,甘梵仁的脚边则是放着一个很大的箱子。
“今日之事的确是愚弟思量不周……怠慢了大哥,望大哥莫要怪罪才是。”
“这些是我们准备的赔礼,大哥与嫂嫂一定要收下。”
虽然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盼娘却突然想起了婆婆说过的话。
婆婆说弟弟与弟媳三日之内定会有所表示,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来了,她本就觉得愧疚,现在便更加觉得羞愧了。
甘梵仁抱起箱子,搬着就往屋里走去:“方才分财宝的时候理应算上大哥的,可我担心会惹人不满,所以便没有提起大哥,希望大哥海涵才是。”
余老大摆了摆手:“说这些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大哥都懂。”
“我们已经分到财宝了,这些个东西,你们快拿走。”
余老大说着,强硬的将甘梵仁往外推,争执间箱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财宝撒落了一地。
盼娘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发现这些财宝几乎是甘家的一半家产。
见如此状况,她更加羞愧了。
弟媳一家这么好,她怎么能埋怨她们呢?
她急忙蹲下身子,将财宝敛了起来,一把塞到了慧娘的怀里:“快拿走,我和你哥哥没啥能用到钱的地方,不像你们还要做生意,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慧娘手里抱着甘甜,没有办法推拒,只能任由盼娘将财宝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你大哥的钱真的够用,这些你们快拿回去。”
“你嫂子说的对,你们快拿回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和你嫂子正要出门买菜,打算和大家庆祝一下呢,一会你们都来厨房帮忙,可别累到她。”
余老大说着,将剩下的财宝都装好,强行将甘梵仁夫妇赶出了门。
甘甜忍不住小小的感叹道:【如果我是大舅母,分财宝的时候就已经要憋不住生气了,大舅母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大舅母人真好。】
盼娘手中的现钱不多,于是挑了一串成色较为普通的珍珠项链,拿出去卖了。
这项链的样式并不算出彩,只是珍珠的品相比较好,而且个头也比较大,卖项链的时候当铺的伙计也没怀疑,直接给了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
盼娘拿着卖项链的钱,买了一大堆菜,还给孩子们买了根新笔,还有一些宣纸。
“我知道孩子们不缺这些,但不缺是不缺的,这些是我的一片心意。”
有了白日的事,盼娘现在羞愧极了,只想尽力补偿些,她买了许多东西,大包小裹的回了宅子。
她买东西回来时,恰巧碰到妇人们来交布袋子和领工钱,睨氏这次并非是自己来的,她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个子不算高,看起来还有点微胖,脸色红润的他穿着一身簇新的袍子,走路时高高的抬起头,一副对面前的景色不屑一顾的样子,看人时视线向下,眉眼之间全都是高傲之色。
在看睨氏,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到处是补丁的旧衣,瘦的和难民一样可怕,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她站在少年的身边,简直就像是少年身边的仆人老妈子一样。
不过,她与少年有八分相似的脸上,却带着同款的高傲。
不用介绍,盼娘一眼就猜出了这少年的身份。
“这是你儿子?”
睨氏点了点头:“正是,我儿荣哥儿,今年十六,孝顺的很,他怕我这个当娘的被人欺负了,说什么都非要与我一起来。”
睨氏望着儿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荣哥儿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盼娘的身上打量,一时间看的盼娘都红了脸。
当然,她这可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这里可是内宅,若无主家的邀约,怎可带着外男入内呢?
盼娘不善与人争辩,只能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丈夫身上。
余老大与盼娘多年的夫妻,一直是盼娘的嘴替。
他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欺负了你不成?”
睨氏对女人们总是不依不饶,可一见男人们,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急忙低下头:“哎呦喂,这真是错怪我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怎能冒冒失失的带着你儿子来此?”
“你难道不知这是内宅,若非女客不得轻易入内?”
“你这儿子生的五大三粗,若是惊扰了女眷,你可担待的起?”
睨氏白了脸:“是是是,我这就让他出府等着去!”
荣哥儿不高兴,这么漂亮的宅子他还是第一次进呢,还没看够怎么就要出去了呢?
他不悦的瞪了一眼余老大,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