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质瘤看着司元，发现对方好像是认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
指了指头顶，那黑漆漆的房顶。
“那个是烟雾报警器。”
“烟雾报警器？”
司元笑了。
“你两烟都抽了好几根了，现在和我说烟雾报警器？”
司元从口袋掏出签字笔，按了下去，将笔尖露出，放在胶质瘤面前比划。
“你别冲动！听我说！”
胶质瘤看见那锋利的笔尖，一下子惊慌失措，连忙解释道。
“你也知道，这研究所在地下，没有什么通风的位置。”
“抽烟的地方也有，但是太远了，要到焚化炉那边，于是我们这些抽烟的人，就找了电工，专门将这一层楼的烟雾报警器，做了个开关。”
“抽烟之前关上，它就不会有反应，等烟散的差不多了，再将它打开就好了。”
司元听完，点了点头，将笔也收了回去。
“烟鬼挺聪明啊...”
“你们这的烟雾报警器有什么作用？喷水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没试过...不过根据电工说的话，应该是会喷水，并且打开上锁的门，方便困在里边的人逃生。”
上锁的门？
越来越有趣了，没想到，还有个意外收获。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胶质瘤问向司元。
司元看着这个软柿子的胶质瘤，发现对方就像是海绵一般。
你稍微给他点力，他就给你挤出点水来。
那就再挤一挤。
司元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点。
“我是上边派来调查的，你懂吗？”
司元小声的说道，并且指了指上方。
当然不是上边的楼层，也不是天上，胶质瘤很快就明白司元的意思。
“......”
“你们研究所的报备，手续不完整。”
“......”
“而且做的研究，和递交的材料，也不完全相符。”
“......”
司元心里很想笑。
他说一句话，其实都是一个问题，偏偏胶质瘤实在太胆小，只敢沉默应对。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回答了。
“而且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到这句话的时候，胶质瘤终于说话了。
“这个真没问题啊...这几年来，团队里的人癌症纷纷到了晚期，有些扛不住自杀了，有些则是病发，没挺过去。”
“相应的手续和死亡证明，我们都是正常开的，赔付家属的抚恤金也是最高标准。”
司元摇了摇手指，随后指着胶质瘤说到。
“我说的不是你们，而是他们。”
接着，指向了消防通道的门。
“他们？”
“这些被你们拿来当作研究用的病人，他们的情况，你们说清楚了吗？”
“......”
胶质瘤已经完全相信了司元的话，研究所被盯上了，这事后肯定要追责。
倒不如现在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虽然他们进来的手续是我们做的，但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啊！”
“哦？是吗？我收到的情报可不是这样。”
司元装模作样的问道。
“真的啊...虽然有一些病人对外宣称的是已经死亡，才拿去火化，实则是送到我们这里来。”
“但他们是真的病入膏肓，家属都签字了，我们就干脆利用一下，争取拿到最临床的研究数据...”
“有些暂时活了下来，有些则是真的死了，不过我们真的没有草菅人命，你要相信我们。”
司元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胶质瘤认真的样子，心里也信了几分。
“都有相应的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吗？”
“当然！我办公室里有一部分，毕竟我不能管所有的病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司元站起身，靠在转角的扶手上，看着地上坐着的胶质瘤，那眼神让对方心里发毛。
“那个...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人来调查的话...”
“能不能...让我做污点证人？”
（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人...）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是污点证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定乖乖配合组织！”
胶质瘤高兴的站了起来，握住司元的手。
司元也在心里，对这个地下研究所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