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妈!”
众人手忙脚乱地喂宴老夫人吃了药,宴老夫人面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她嫌弃地推开宴文洲,握住了余薇的手,“薇薇。”
余薇声音温柔,“奶奶,我在这儿。”
一行人这才急忙扶着宴老夫人上了楼。
宴廷嵩面色深沉,扫了宴文洲一眼,“你跟我到书房来!”
一直没说话的沈美玲开了口,“宴廷嵩,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宴廷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目无尊长!”
沈美玲冷笑一声,“儿子这样还不是多亏了你的言传身教,你还有脸说我?”
宴廷嵩冷哼一声,“他姓宴不姓沈,我管教儿子,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沈美玲气得牙痒痒,可她也知道跟这男人硬碰硬对自己没好处,他可是半分情面都不会给她留的。
宴廷嵩沉着脸上了楼,宴文洲跟了上去。
宴老夫人回到房间后,脸色还是很苍白,余薇又帮她按摩了一回儿,她的神色才缓和了很多。
“薇薇,文洲他……你放心,有奶奶在,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奶奶,我知道。”
在房间里陪宴老夫人吃过晚餐,又陪她待了好一会儿,余薇才回了卧室。
房里没有宴文洲的身影。
宴夕倩提着饭菜来房里找她,“文洲被我二叔叫去书房训了一顿,现在去祠堂罚跪了,他晚饭还没吃,我让厨房给他准备了些,你给他送过去。”
余薇没应声。
宴夕倩把食盒放到她手里,推着她出了房间,在她耳边道:“你不去可就该给有心人机会了,薇薇,你难道想要把文洲拱手让给别人?”
余薇不想去,往回走,“有些东西并不是我想不想让。”
而是她本来就没有。
宴夕倩握住她的肩膀,不肯让她回去,“真的生他的气了?其实文洲对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很爱护,就算今天换成是别的妹妹,他如果觉得那个男人不可靠,也会一样反对。”
可余薇知道不是。
结婚三年,文思雅是唯一一个可以牵动他情绪的人。
宴夕倩在她耳边叹了口气,“二叔还打了他鞭子,那伤口我看着都疼,自从爷爷去世后,家里可是好久都没人挨过鞭子了。”
余薇脚步顿住。
宴夕倩继续道:“天冷了,祠堂里连个毯子都没有,文洲还受着伤,万一冻出病来,你不心疼?”
宴夕倩从佣人手上拿过毯子,还有药膏,塞进余薇怀里,“夫妻不就是那个知冷知热的人吗?”
余薇不好再薄宴夕倩的面子,跟着她到了后院儿的祠堂。
祠堂的门开着,宴文洲跪在蒲团上,背挺得很直,白色衬衣上确实有几道血痕,看样子,宴廷嵩用的力气不小。
宴夕倩又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余薇犹豫了片刻,走到宴文洲身边,把食盒放在地上,“大姐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宴文洲侧眸看她,声音冷淡,“她不让你送,你就不送了?”
余薇把毯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给文思雅出头,还指望她给他送东西?
宴文洲冷嗤一声,“真没良心。”
余薇看着手上的药膏,很想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面色淡定道:“毯子还有药膏给你放这儿,我先走了。”
宴文洲拽住她的手腕儿,“你走了,谁给我抹药?”
说完,他松开手,脱下了白色衬衣。
余薇扫了一眼,他后背上有十多道鞭痕,其中几道渗出了血。
现在的晏家还有宴氏集团,其实都是宴廷嵩做主。
只不过宴廷嵩很少回老宅,跟宴文洲的关系也不亲近,宴老夫人今天特地把他叫回来,应该就是想压住宴文洲。
偏偏,这人为了文思雅什么都不怕。
余薇心里堵着一口气,并不情愿给他抹药,宴文洲嘲弄地笑了笑,“宴太太难道忘了,你昨晚醉成狗,是谁忙前忙后地伺候你?”
余薇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你……”
“我什么?”
余薇不想提昨晚的囧事,拧开药膏,用指腹帮他将药抹在渗血的地方,心中有气,力气不由地大了些。
宴文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在恩将仇报?”
余薇闷声道:“昨晚没人要你照顾我!”
宴文洲冷哼一声,“是吗?是谁喝醉了酒,抱着我不肯撒手,嘴里还一直喊我的名字。”
余薇手上的动作顿住,她喊了他的名字?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宴文洲翻身坐在蒲团上,黑眸紧紧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