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察觉到他的视线,放下茶杯,“孟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都到饭点了,吃完午饭再走。”孟老爷子感叹道,“你小时候,可最爱来我这里蹭饭了。”
余薇没再推辞。
孟老爷子又看了孟鹤川一眼,“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您。”
“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孟鹤川无奈地笑了笑,“爷爷,我也想留下来蹭饭。”
“哼!”孟老爷子不满地看他一眼,“你总算想起你还有个爷爷了。”
当年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还跑去私奔,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孟老爷子回房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薇薇,我昨天想了很多,是我太迟钝了。”孟鹤川眼神歉疚地看着她,“我……”
“那个时候不说,就是不希望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余薇打断他的话,“现在不说,只是因为已经没有必要,毕竟自始至终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孟鹤川忽然懂了为什么这些年,她几乎跟他切断了所有联系。
余薇笑着看他,“没想到,我们都已经成长到了可以追忆往昔的年纪。”
孟鹤川也笑了一下,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下午,余薇回了诊所,资料基本上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王绍忠仍旧在装疯卖傻。
余薇想到了商磊,他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c市的医院?
“咚咚咚。”
有人敲门,余薇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梁佩兰,余薇愣了一下,“兰姨。”
梁佩兰笑了笑,“薇薇,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余薇把人迎进门,给她端了杯热茶。
梁佩兰坐在木椅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打算把诊所重新开起来?”
“没有。”
梁佩兰歉疚地看着她,“薇薇,当时那种情况,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老爷子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余薇笑着看她,“我理解。”
梁佩兰喝了口热茶,余薇小时候经常去孟家,粉雕玉砌的小人,她很喜欢,余薇小时候也很黏她。
只不过时过境迁,两人之间透着生疏。
“离婚之后,有什么打算?”
“整理爷爷留下的资料,然后分享给需要它的人。”
梁佩兰笑着说:“鹤川从小就把你当亲妹妹,很疼你,见不得你受半分委屈,已经成为了习惯,到了现在这习惯还没改。”
余薇握紧茶杯。
梁佩兰继续说:“薇薇,我一直希望有个女儿,从小也是把你当成女儿疼的,只不过女孩子名声最重要,跟鹤川走得太近……”
“兰姨,我知道。”余薇向她礼貌地笑了笑,“我有分寸。”
梁佩兰对上她的笑容,神色有几分尴尬,“那就好。”
梁佩兰一走,余薇坐回到椅子上,却没心情继续整理资料,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多年前的午后。
她跟孟鹤川在孟家后院玩儿,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皮,疼得哇哇大哭。
孟鹤川怎么哄都没用,是梁佩兰给她上药,抱着她一直哄。
哄到她快睡着的时候,梁佩兰还亲了亲她的额头,“乖薇薇,长大了给兰姨做儿媳妇好不好?”
余薇眼眶微微发红。
想到什么,她忽然坐直了身子。
孟爷爷危在旦夕,孟家人却受当初那件事的影响,而拒绝接受她为孟爷爷治疗。
那么宴廷嵩呢?当初他因为那件事而选择了别的医生,现在呢?
他那么在意宋清荷,找她给宋清荷治病之前,除了对她进行调查之外,是不是也曾经调查过那件事的真相?
他调查出的真相是什么?
余薇的手微微颤抖,拿起车钥匙,急匆匆地离开。
路上她给宴廷嵩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宴氏集团,余薇直接驱车到了宴氏集团大厦外。
两人约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宴廷嵩听完余薇的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余老先生那些年,一直为文洲爷爷奶奶看病,我自然不会怀疑他的医术。”
余薇失望地靠在椅背上。
宴廷嵩又道:“不过,我确实也做了一些调查,余老先生开的药方没有问题,当年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余薇诧异地看着他。
宴廷嵩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也只调查到这里。”
也对,他要的是有人给宋清荷看病,又怎么会为爷爷做什么?
余薇回到诊所,一忙就忙到了傍晚。
余默打了电话过来,“姐,我现在在流金岁月,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