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人走近,程悦将脸上盖着的话本子拿下来,抬眼就看见了直挺挺站在自己正前方的胥清越。
不得不说,胥清越这具皮囊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惊为天人了,无论是身形还是五官,他都完美长在了程悦的审美点上。
站在程悦现在的角度看,胥清越刚好挡住了身后的阳光,整个人背光站在那儿,发丝好像在发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五官精致。
这任谁看了都得迷糊吧……
“咳咳。”她连忙咳嗽两声,打破眼前的平静,“你咋过来了?”
这几天几乎都是胥清越在客栈和裴正他们谈事情,自己在医馆盯装修的,胥清越很少会过来这里看。
胥清越眨了眨眼,扫一眼她手上拿着的话本,“没什么,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虽说他可能也做不了多少,但帮程悦减轻负担是他近日以来一直想要达成的目标。
“帮忙?”程悦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能交给胥清越干的。
倏地,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旁摆着的几盆花草。
“要不……你帮我去给那几盆花浇浇水?”
……
程悦他们这边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另一边,东门镇来了一群生面孔。
“世子殿下,我们到了。”马车停在福记酒楼门口,一名身着劲装的高大男子恭敬地朝马车内拱手。
“咳咳……”车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随即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男子身形瘦削,手背上血管格外显眼,面上是常年不见阳光的不正常的白……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病秧子。
在大堂内打盹的小厮立马就意识到了来人身份的特殊性,连忙跑到后院去喊陈福。
陈福远远看到来人的样子,也一头雾水,按理来说他这酒楼在镇上也就只能算是普通酒楼,怎的会有这围满了凶神恶煞侍卫的大人物来呢?
不过鉴于他多年做生意的职业素养,陈福还是迎了上去,“这位客官,请问要吃些什么?”没办法,小厮不敢上,只有他掌柜的亲自来了。
那名高大男子小心地扶着病秧子坐下,动作轻柔得就像是面对昂贵的古董一般,生怕将人哪里磕了碰了,硬生生把陈福看得都紧张了起来。
陈福默默咽了咽口水。
“麻烦上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吧,最好做得清淡些,我们公子口味淡。”好在那侍卫很快开了口。
陈福连忙应下,转身去了后厨。
走到拐角处,陈福狠狠舒了口气,别说小厮了,那壮实的侍卫,就连他也觉得压力山大。
趁着大堂没其他人在的空隙,围着病弱男子的侍卫们将整个酒楼几乎都探查了一遍,最后回禀男子,“世子,就是这里了。”
这时候,陈大山刚好从药铺出来,打算去自己徒弟的酒楼找点好吃的,结果一踏进酒楼的门,就被叫住了。
平日里酒楼也会有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可今天这伙人,似乎不太一样。
“陈神医。”
陈大山停住脚步,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他们,这称呼,是在喊自己没错吧?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过去,对上了端坐着的男人的眼睛。
嗯……不认识。
陈大山重新抬脚,打算往后院走。
侍卫见他要走,连忙过来拦住他,这下,陈大山算是确认这些人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了。
“你们是?”被安排坐在病弱男人正对面,陈大山有些迟疑地开口。
“陈神医有礼了,在下青炎王世子,林元毅,咳咳……”林元毅刚说了几个字,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吓得旁边人连忙把他披风又拢了拢。
陈大山虽然不认识面前的这张脸,但青炎王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大梁唯一的异姓王,盘踞于东南富庶之地,这名号出来,任何人听了,都得礼让三分。
青炎王对自己王妃一心一意,育有一子一女,家庭和睦,羡煞旁人。
依照传闻中说的那般,青炎王的儿子,确实也该这么大了,但是,没听说过他儿子身体不好啊……
陈大山将信将疑,但也没特别表现出来,毕竟眼前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在乎,他比较在乎的是,这人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来找自己的目的是啥?
瞧出陈大山眼中的戒备,侍卫连忙解释道,“陈神医别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请您帮忙调理世子殿下的身体,绝无其他不好的想法。”
“陈神医早年间游历大江南北,名气之大我等也是知晓的,如今我们世子殿下身体抱恙,王爷请遍了名医却仍旧毫无成效,我等这才冒昧打听了陈神医您的住址,找上门来,还请陈神医莫要计较。”
侍卫语气诚恳,瞧着不像是作假,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