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是假顺意也替季予芙不满,便是做做样子也远不必如此,在这偌大的后宫萧宣沉身为皇帝想要一个人的性命不过一句话的事。
可顺意迟迟不曾等来萧宣沉这么一句话,顺意猜不透萧宣沉所想,却也是万万不信他会对蛮族公主动心。
她只得耐下性子再等下去,可却是先行等来了小姐病危,顺意如何不急如何不疯,救命之药近在咫尺却不能用,为何!
顺意脑中好似有一根线崩了似的,她隐约察觉了什么。
青衣淡淡道,“顺意姑娘如此青衣也无话可说。”
漠然的神情好似是说你是医者我还是医者,顺意姑娘若懂那行,你来就是,我好落个清闲。
青衣这副姿态无疑让顺意更恨,她愤愤瞧着青衣,更是不信青衣口中劳神子受不住的借口,可青衣是萧宣沉的人。
青衣如此姿态却不见萧宣沉开口,那个大胆的念头渐渐清晰了起来,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顺意不敢深想。
可又禁不住去怀疑,萧宣沉或许是对那蛮人动了心思又或许是另有所谋...当真要弃小姐于不顾,不然为何迟迟不肯动明妃?
顺意想不通其中关键,一山不容二虎,顺意心尖没来由划过这句话,那么小姐又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她脑中愈发乱,只觉头痛欲裂。
顺意抬头去瞧,第一次觉得往日笑呵呵的福安同青衣陌生的可怕,不,不止福安青衣便是那萧宣沉以往不觉如何的淡漠神情也令人胆颤。
顺意遍体生寒,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宣沉,面色是一点点白了下去,为什么?小姐那般对你,你怎么能弃小姐于不顾。
若没有小姐就没有今日的你,而你萧宣沉怎敢负了小姐!
事已至此顺意反而不敢问出口,她恐挑明反而于小姐不利。垂在身侧的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带起的刺痛让她愈发清醒。
顺意压下恨与惧,姿态软了下来,颤着的嗓音落在不知情人眼中倒像是担忧季予芙所致,“奴婢不知陛下要在明妃娘娘身上作何文章,奴婢只望陛下莫要忘了同少爷的承诺。”
言罢她伏下身子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被阴影遮掩住的是扭曲的面容和带着血丝的眼眸,但不可否认她心里尚且存着那么一丝希冀。
萧宣沉冷淡的面上毫无表情,可自那薄唇中吐出的话却是暧昧非常,“我自是不会再让她受苦,你且再等上一等。”朕不日便送她上路。
萧宣沉话是这般说可脚却似是定在了那里不动分毫,人一但起了疑心看什么都觉远不止此,如今顺意看萧宣沉便是如此。
萧宣沉往日里一贯的冷淡神情落在顺意眼里变了味,萧宣沉当真是神色冷淡还是故意拿此搪塞小姐。
再者为何不上前仔细瞧一瞧小姐,以往种种恩宠在有了明妃作比后皆似那水中月镜中花,压根经不起细敲。
如今落在顺意眼里便是萧宣沉连装也懒得装上那么一装。
顺意面色愈发难看,此时此刻只想敷衍过去好同季予安通信,在她看来将军府不是萧宣沉这个刚登基的皇帝能动得了的。
更何况萧宣沉能登基为帝还托的将军府的福,没有季予芙季予安以及将军府便没有今日萧宣沉的风光。
听着萧宣沉无关紧要的叮嘱顺意只恨自己以往为何不曾察觉,目送萧宣沉离去顺意确保暗处无人忙唤来暗线。
不知是她想多还是萧宣沉不曾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又或者萧宣沉不曾发觉暗线,送信一事可谓进展的再顺利不过。
顺意不再细究缘由,只想早日能取得那明妃心头血好救小姐。便是萧宣沉当真不曾起别的心思给她个离间的罪名她也认了,她不求别的只求小姐安然无恙。
翌日谢苏苏还未睁眼便察觉到异样,怎么今日周身空落落的,腰身没了往日的束缚她反而有些许不适应。
细长白皙的手在身侧摸了摸,意料之外,不曾触及萧宣沉。
谢苏苏倏的睁开眼,床榻上只余她一身,身侧空荡荡的,若不是那淡淡的龙涎香和枕上的印子她都要以为是自己癔症了。
思及此谢苏苏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梦。
不论天色多晚不论忙完何事萧宣沉总是来她这里歇息,一开始谢苏苏是抗拒的,但萧宣沉当真如他所说那般不动她。
再加上她也反抗不得,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萧宣沉的存在,但今日又不早朝萧宣沉走这般早还是第一次。
谢苏苏又躺了回去,半眯着眸懒懒打了个哈欠,漂亮昳丽的杏眼随之浮上一层潋滟水光,瞧着甚是动人。
不消片刻闭上的眸骤然间又睁开来,这不是她的宫殿!谢苏苏后知后觉忙爬了起来,经这一折腾那丁点困意是散了个干净。
听闻动静的宫女闻声上前,小声唤了一句,“苏苏姑娘?”
是平日里跟在她身侧的宫女,听得熟悉声音的谢苏苏松了口气。而后又道自己大惊小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