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无缘无故动她,此刻依旧不免胆寒。
但这谁能料到,苏苏姑娘经此那一遭会怀有身孕。
萧宣沉眼睫微垂投在眼下的淡淡阴影使得那张淡漠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翳,长睫轻颤再看去好似不过错觉一场。
萧宣沉不出声青衣自是不敢在此事上再多言,转而提起了另一事,“贵妃娘娘想召王爷回京,您看是否要...”
青衣抬手在脖前轻轻一划。
闻言萧宣沉漆黑眼珠微动,斜睨了一眼落后半步的青衣,那双向来淡漠无法窥得他内心的眸子此时此刻好似流露出些许嫌弃。
“废物。”
青衣知萧宣沉的意思却不觉羞赧,反正说得不是她。
再者十三他们奈何不得也情有可原,而如今牵扯其这久亦为不易,多得凭十三他们的本事也强求不得。
萧宣沉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让萧十三搭把手,让他回京。”单凭季予芙的人怕是连萧泊简人在哪都寻不到。
“是。”青衣点头应是。
萧宣沉视线穿过走廊,描摹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手指回扣,拇指上的扳指表面泛上细小的裂纹,“你有几成把握。”
这一句来得莫名其妙,青衣却是懂了,她余光扫过倚着贵妃榻小憩的谢苏苏,沉吟片刻道,“十成。”
萧宣沉薄凉的眸直直盯着青衣,“是否能确保不伤及苏苏。”话问出口萧宣沉便已有了答案。
青衣声音沉稳,“陛下无论成功与否此事终归有害而无利。”她目送萧宣沉离去,心道前人诚不欺我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和雅听见身后脚步声下意识回首直直对上萧宣沉漆黑的眸,纵有百般不情愿可因着谢苏苏却也不得不低头。
萧宣沉垂下眸,苍白的指尖拨了拨她鬓角有些许凌乱的发。
嗅得熟悉的龙涎香谢苏苏微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长睫轻颤带着惺忪睡意和潋滟水光的杏眼虚虚映着萧宣沉。
一瞬间夜里潮热夹杂着喘息和若有若无水声的记忆接连袭来,方舒展的眉瞬间又蹙起,素白指尖攥上萧宣沉的腕。
殷红唇瓣间溢出底不可闻的轻哼,“不要...别...”说着另一抵着萧宣沉胸膛的手不断往外推搡,俨然是还未清醒。
“嗯,不要。”看着怀里胡言乱语的人儿萧宣沉不厌其烦的句句回应着,说着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里。
得了承诺迷迷瞪瞪的谢苏苏定定瞧着萧宣沉半晌轻轻道,“嗯。”言罢她攥着萧宣沉胸前衣襟慢慢垂下小扇子似的眼睫。
竟是当真乖乖巧巧的窝在了萧宣沉怀里。
和雅见纱帐落下顿了顿到底是退出了内殿。
... ...
萧泊简入京已数日之后,比之崖底那日如今的他堪称狼狈,往日虽也是一席灰袍可比之这皱皱巴巴的强上百倍不止。
斜飞入鬓的眉下是深邃的眸,眼下可不单单是瞧着凶,眸底那深深压抑着的戾气瞧着似是能将人给撕碎。
只是紧抿着的薄唇泛着白,走动间隐约可见衣角不知被何物勾了拳头大的洞,若非生得一张好相貌,同那流落街头的难民也无甚区别。
萧泊简入宫之时已月上中天,他同往日一般踏着月色不紧不慢得赶往御书房,却是出乎意料得扑了个空。
宫墙下萧泊简身姿笔挺,蓦的想起季予芙来信中所提及的明妃。萧泊简眯了眯眸,夜色里漆黑的眸愈发深沉。
萧泊简彼时只觉荒谬,他那冷心冷肺的兄长竟会动心?要知便是季予芙也不过是凭着过往在兄长心中占了个浅浅位置。
世人或许不知,可同萧宣沉一同在冷宫挣扎求生的萧泊简还能不知?昔日在冷宫一有着蛮族面孔的婢子心生歹念。
若非年长他几岁的萧宣沉已有自保之力,他二人怕是免不得遭受一番磋磨。偏生季予芙竟同他说兄长欢喜那自蛮族而来的和亲公主,他对此自是嗤之以鼻。
可如今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萧泊简不由心生怀疑,一股没来由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季予芙所言不假。
萧泊简转身凭着以往记忆寻至承泽宫前,还不待入内便被一早候着的福安拦住了去路。
还当真在这,萧宣沉狭长深邃的眸微眯,遮掩了眸底暗光。
“王爷安。”福安忙上前两步弯腰行礼,而后讪笑道,“王爷莫恼,事发突然是以陛下...”
对上来者不善的萧泊简福安试探开口,“不知王爷是否见到了陛下遣去的侍卫?”这可别是给错过了。
萧泊简垂眼,他眼神很冷,是不同于萧宣沉的冷。后者是空无一物淡漠的冷,而萧泊简就好似那出鞘的利刃,压迫感十足。
“身子不适还是没了兄长彻夜难眠?”他淡淡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凉意,任谁都能瞧出他对那明妃娘娘的不喜。
这便是没遇到了,福安扯了扯嘴角无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