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如今场面。
恍惚间谢苏苏好似听得几十步开外传来的衣袍摩擦声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谢苏苏抿唇正欲蹑手蹑脚离去却又被飞来的石子拦住了去路。
十六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起身自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叶子后现身,“无意惊扰少将军,还望少将军莫要再加以阻拦。”
见十六宫女打扮却是有手脚功夫,身形掩于黑暗里的季予安眸色黑沉,如今宫内的主子除却阿姐便是自蛮族而来的和亲公主现如今的明妃。
阿姐已然失势,如今能在宫内肆意走动更甚者能在深夜来至此处的怕是有也只有那被萧宣沉放在心尖的明妃。
“可是明妃娘娘。”低沉的嗓音拖着慵懒而又危险的语调。
说着他起身走出阴影,借着透过叶隙落下的微弱月光瞧得他着一身朱红武袍,腰系白玉带,衬得宽肩窄腰气度非凡。
十六面色冷淡,“自然,还望少将军谨言慎行莫要冲撞了娘娘。”言罢她屈膝行礼便欲离去,却见季予安下了长阶。
季予安苍白面上的桃花眸瘆瘆盯着十六,既是明妃娘娘那跟在明妃身后的合该有他的苏苏,可来者两人。
除去眼前脚步沉稳有力的十六另一人脚步轻快...不是他的苏苏,是以何故不见他的苏苏?
季予安背在身后的手五指成拳,他心知眼下状况不对,深吸口气将胸腔内骤然升起的暴虐压了下去。
俊美无俦的面上,竟是少了往日的嚣张肆意反而阴沉骇人,昔日有情人再见,相闻不相识,已物是人非。
听得亭子处季予安脚步声谢苏苏面上慌乱之色愈显,单不提她往日已同季予安断了干系便说现在她已同萧宣沉...
若是季予安知晓不知其冲动之下是否会顶撞萧宣沉。
眼前浮现昔日崖侧一事谢苏苏抿了抿唇,或许自己在季予安心中所占份量不足以让介时知情的他失去理智。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下意识想要避开,扪心自问一时也说不准在避免节外生枝和忧心季予安两者之间哪个更忧心。
眼见季予安不知进退暗处几人纷纷现身拦在了季予安身前。
谢苏苏虽不知身后缘何多了杂乱的脚步声,却是庆幸这突出的意外,她松了口气,攥着裙摆的细白手指收紧带着坚定意味。
谢苏苏不顾十六轻声叮嘱抬脚便顺着来时路往回走,越想越后怕心有余悸的谢苏苏到后面甚至是小跑起来。
要知此处无烛火不说路侧枝叶杂乱无章而谢苏苏仅借着微弱的月光极其容易跌倒,见此十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也不由心生懊恼,早知就不带苏苏来这处。
十六所担心的到底是发生了,慌忙中谢苏苏一脚踩上了路上的小石子,踉跄之下身形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因着害怕乌泱泱的长睫颤了颤最后落下遮住了含着惊慌失措的杏眼,殷红的唇瓣紧抿着,瞧着可怜可爱。
就在十六即将搀扶住谢苏苏之际只见月色下一双略显苍白的手揽着谢苏苏细瘦腰身将其带入怀中,而后长臂一伸将人打横抱起。
如此身形娇小的谢苏苏便稳稳的落在了那人怀里,在那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十六只也瞧得见她乌黑的后脑勺和上面摇摇晃晃的精致步摇。
十六下意识侧头直直撞上了萧宣沉淡漠冰凉的眼眸,一刹那她后背顿时出了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消片刻便浸湿了内衫。
十六忙不迭垂首,“陛下。”夜色下吐出的话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可见是怕极了此刻的萧宣沉。
头埋在萧宣沉颈窝嗅着龙涎香的谢苏苏也知是自己任性才连累的十六,攥着萧宣沉胸前衣襟的细白指动了动示意他不要这般对十六。
谢苏苏抬眸对上了萧宣沉狭长冷淡的眸,毋庸置疑,眼前人生气了。想来回了承泽宫免不得被困在床榻上遭受好一番磋磨。
自知理亏的谢苏苏视线游离不敢对上萧宣沉,可怕归怕手却是更用力的攥紧了萧宣沉胸前的衣襟。
无论如何都是她惹出的不关十六的事,谢苏苏仰头,紧贴在柔软腮肉上的乌黑碎发和含着潋滟水光的杏眸让她瞧着很是乖巧。
谢苏苏正欲开口为十六辩解两句还不待张唇便被后脑勺上的掌摁回了颈窝,而后谢苏苏便听得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季予安对上萧宣沉似是丝毫不觉意外,他目光掠过窝在萧宣沉怀里的人,却是只瞧见那斜插在乌黑发羽间的数根簪子。
每根都精致华贵,季予安还知每根都是能工巧匠特意为其打造,天下只此一份。明妃所受到的恩宠是昔日阿姐远不能比的。
也是,一场别有图谋的虚情假意如何能同真情相提并论。
可即便他的阿姐再不堪也不该在皇宫遭受种种羞辱和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季予安如何不知季予芙真实的内里。
可无论季予芙再如何,她也是他幼时除却阿父外至亲的存在,是他曾许下诺言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