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想出售寿命吗?”
陈永亮坐在负33层空间,唯一的餐馆中,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少女。
少女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满是油污。而且,这身衣服似乎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肥大。
苗苗吞咽了一口唾沫,双手不停的捏着衣角,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永亮,“我真的被选中了吗?”
陈永亮用力点了点头,“小姐,这已经是你第13次问我了。”
苗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我真没想到自己会是天选者。”
陈永亮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缓缓说道:“所以,你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二十年寿命,一百万。只要你现在点头,我可以马上给你转账。”
“我愿意。”苗苗大声道。
她的声音太大,以至于餐馆中的其他人,都向她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浓烈的羡慕。
苗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脸上的喜悦却怎么都隐藏不住。
“好,那我们签约吧。”陈永亮拿出一份合约递给苗苗,苗苗匆匆扫了一眼,正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将合约抢了过去。
苗苗紧张的大叫一声,“阿程,你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卖掉二十年寿命,等睡醒一觉,你就会变成一个老太婆!”阿程怒声道。
苗苗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每一个女人都爱美,她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那是一百万啊!
“阿程,我们家等着这一百万救命。”苗苗哀求道,“你别拦着我好不好?快把合约给我。”
阿程咬牙说道:“不行,我不许你出卖寿命!”
陈永亮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小兄弟,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为她做主?”
“我是她男朋友!”阿程一把搂着苗苗,挑衅的看着陈永亮。
陈永亮拿起桌子上的牙签剔了剔牙,“所以,你不让她出卖寿命,就是不想以后对着一个老太婆。这当然没错,哪个男人会喜欢老太婆?”
陈永亮古怪的笑了笑,“小姐,你要当心了,你男朋友喜欢的是你这张脸,是你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
苗苗立刻看向阿程,眼神中带着警惕,“是不是?”
“当然不是啊!”阿程道,“我是不想看着你被骗!”
“寿命交易,你卖我买,我怎么会骗她?”陈永亮道,“更何况,这种交易是受第二世界法律保护的,如果我不给钱,执法队会抽取我的意识,把我变成一个白痴。”
“无论你说什么花言巧语,我们都不会签字!”阿程恶狠狠的盯着陈永亮,“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
陈永亮不以为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光鲜亮丽的西装,“小姐,你有我的联系方式,随时打给我。”
陈永亮指了指手臂上的ID编码,笑着对苗苗挥了挥手。
“滚啊!”阿程大声道。
陈永亮走出餐馆,扑面而来的黑暗,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酸臭味,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30层以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陈永亮松开了衬衣扣子,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他并未走远,在餐馆对面一栋歪歪扭扭的破房子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并没有等太久,他手臂上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动。
陈永亮在手臂上轻轻一点,苗苗的声音便传导到他的耳中。
“陈……陈经理,你在哪?”
“可以签约了?”陈永亮问道。
“是的,我过来找你。”
“我在餐馆对面等你。”
陈永亮挂断通话,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一百万的巨款,不是底层这些人能拒绝的。
苗苗从餐馆出来,小跑到陈永亮面前,轻轻的喘着气,显得有些紧张,有些忐忑。
“恭喜你做出正确的决定,一百万足够你衣食无忧的过后半辈子。”陈永亮重新拿出一份合约递给苗苗。
作为菲迪克公司的王牌客户经理,陈永亮总是做好了充足准备。
苗苗接过合约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便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永亮。
陈永亮接过合约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合约生效,任何违背合约的人,都会受到执法队的惩罚。苗苗小姐,你可不能反悔了。”
苗苗紧张道:“我不会反悔的。”
“那好,把你的ID号码给我。”
苗苗亮出了手臂上的ID号码。
ID号码并非是一串数字,而是一个条形码,蕴含着每一个人的详细信息,贯穿第二世界的公民,由生到死的一生。
陈永亮将自己的条形码和苗苗的条形码碰触了一下,随后,他面前就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