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又拔了会剑后,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女孩。
结果就见女孩正兴致盎然的看着她,摇晃着小腿姿态悠闲,那眼中的神情好似就在等她继续表演拔剑。
见她没有了动作,便开口说道:“其实,那把剑应该比桌子要轻很多。”
考古学家:“……”
果然她从一开始就在注视着这里!
但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问题是,那把剑仿佛已经钉死在圆台上了, 不论她用出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这显然不是正常手段可以拿出来的东西。
考古学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摊开双手后退远离了那把剑,接着朝不远处的女孩眼神示意。
许朔终于从座椅上站起身,迈步走向血池。
在他的脚尖踏上水面的时候,一圈圈波纹从落点处荡漾而出, 宛若行走在平地。
随后, 来到了不过六平方米的圆台上。
两人仅隔着一柄十字重剑对面而立,已经算得上是近在咫尺了,考古学家的肌肉神经明显有些紧绷,而对面的女孩倒是温和有礼的朝她笑了笑。
褪去一身裙装的女孩没有了贵族的高傲与尊贵感,但是那身毫不掩饰的诡异气息,却是更加明显了。
这是她笑得再温和都掩藏不了的恶意!
许朔看了眼面前的十字重剑,旋即蹲下让自己的视线和它的高度齐平。
虽然这把骑士之剑已经存在了很长的岁月,但因为保护很好的缘故,它看起来依旧崭新无比,就是散发着不太正义的浓郁血腥味。
剑柄是暗棕色的,比宽大的剑身稍微窄上一半。
银色的剑身光滑如新,将近四分之一的剑脊插在圆台里,刃口锋锐,棱形的血槽没入十字护手中。
值得一提的是,十字护手中间是一个呈三角形的金属装饰,而上面有个浅浅的凹面。
看起来,就好像这里曾经镶嵌过什么东西。
许朔收回打量的视线,站起身将手放在剑柄上, 然后在考古学家紧张的视线中,轻轻一提……
“喏。”
他轻而易举地把剑提了出来,手掌面向呆愣的考古学家递给她。
考古学家小心翼翼地接过。
十字重剑被取出来后,圆台徒留一条漆黑的裂缝,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条横线裂缝周围还有一圈浅浅的圆形痕迹。
硬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话,这就像是个钥匙孔。
而十字重剑就是插在上面的钥匙。
许朔站在钥匙孔旁边,抱着双臂看着对面的考古学家研究十字重剑,然后就见她无师自通的拔开了剑柄。
考古学家眉毛一扬,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好整以暇的女孩。
见到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情绪后,她才继续摆弄十字重剑,咯吱窝夹着剑身,右手拿着剑柄倒扣着往左手掌上“嗙嗙嗙”。
一卷黄褐色的牛皮纸倒了出来。
然而在考古学家还没来得及惊喜,一束血藤从她旁边手边掠过,就将牛皮纸卷走了。
考古学家:“!!!”
她瞪大了眼盯着对面抢走了东西的女孩,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最后只能忍着气握紧了手上的剑柄。
许朔悠悠然地从血藤那接过牛皮纸。
也许是十字重剑的时间已经被封印了的缘故,这张似乎在里面隐藏了世纪之久的牛皮纸, 倒是也没有怎么损坏。
当初骑士通过地道离开之前,将自己的佩剑留在了布拉格城堡里。
而这也是骑士唯一留下的自己的东西。
后来绮丽丝重建布拉格城堡时,完完整整的保留了那条地道,并将骑士的十字重剑插在了地道口。
也就是两人现在站着的地方。
至于藏在剑柄里的牛皮纸……绮丽丝都恨不得把骑士唯一留下的东西供起来,怎么可能还会试图去破坏它呢?
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骑士还在剑柄里藏了东西。
而现在,许朔展开牛皮纸,面色平静的辨认出了纸上那段很有复古风格的花体字。
——布拉格城堡里的蔷薇似乎永远都不会凋零。
——我本以为它会开很久很久,就像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一样。
——但时间并非是真的一成不变的,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即使我已经被它牢牢困在了尘网中。
——可我依旧向往更遥远的地方,因为那里还有美丽的大海与高山。
——我更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因为我曾发誓。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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