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眸光陡然一沉。
“太后,你疯了?”
太后扬了扬唇角,那笑意森冷入骨。
“看着往日的仇敌,如今一步步的走向皇后之位,哀家怎么能不疯呢?”
皇贵妃眉心紧蹙,对于傅明雅,她还是极为同情的。
“太后,你对我不满,就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到无辜之人。”
“无辜?”太后冷笑一声,“哀家会落到今日的境地,和那个废物楚景远脱不了干系。”
“废太子人都已经死了,你和他之间再有什么恩怨,也不应该牵连无辜之人。”
太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无辜之人?这个小贱人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楚景远的孩子,是个孽种。
常言道,父债子偿,楚景远既然已经死了,哀
家要再报仇的话,找他的子嗣有什么错吗?”
皇帝冷冷开口:
“太后,你现在把人放了,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若不放人,可就别怪朕不顾念最后的情分了。”
太后现在已经全然癫狂,听到皇帝的话,竟直接笑出了声:
“顾念最后的情分?
哀家是你的嫡母,你却以为国祈福的名义,把哀家囚禁在慈安宫。
这就是你所谓的顾念情分?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旁的禁军统领大声呵斥:
“放肆,竟敢对皇上不敬!”
“哀家是太后,是先帝的正妻,是皇帝的嫡母!
母亲训斥的儿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皇帝百般不效,囚禁嫡母,罔顾孝道!
应该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真面目
,知道他是何等不孝不悌的奸贼!”
此言一出,禁军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苍白。
皇帝却依旧神色镇定。
“看来太后是打定主意要与朕撕破脸了?”
“是又如何?”
“那就要看看太后有没有命,活着离开慈安宫了。”
太后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动。
“傅明雅的肚子里怀着的,是楚景远最后的血脉。
你那么疼爱那个儿子,他人都已经死了,你不帮他保全这个孩子?”
皇帝冷笑一声,面上浑然不在意。
“太后自己都说了,朕那么疼爱楚景远,可他最后还是死了。
那么你觉得,朕会为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对你百般忍耐?”
太后厌恶又憎恨的看向皇帝。
“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现在准备马车,立刻送哀家出宫,哀家就放过傅明雅。
可如果你不这样做,哀家立刻就杀了她。”
傅明雅满眼是泪,却没有开口求救。
皇帝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抬手对着一旁的禁军统领下令。
“命弓箭手准备,傅明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任何一方有事,立刻将逆贼射杀!”
“是。”
禁军中的弓箭手呼啦啦将整个慈安宫围了起来。
太后的脸色万分难看。
“果真不愧是皇帝,足够冷血无情。
好,今天有皇室的血脉为哀家殉葬,哀家也算是值了!
就带着傅明雅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太后话音落下,一个小巧的瓷瓶骤然摔碎在了她的面前。
太后眉心紧皱,正要惊呼一声不妙,下
一刻就感觉浑身发软,匕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禁军掩着口鼻上前,将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皇贵妃松了口气,立刻让宫女把傅明雅扶起来。
皇帝则扭头看向了楚寒霄和慕云澜。
刚刚那个瓷瓶就是慕云澜交给楚寒霄,而后由楚寒霄摔到太后面前的。
“做的不错。”
楚寒霄正欲开口,忽然脸色一变,焦急的话语脱口而出。
“父皇,小心!”
一只染了火的羽箭凌空袭来,瞄准的正是皇帝的面门!
楚寒霄纵身上前,一脚将羽剑踢飞。
下一刻,一支支箭矢宛若闪电,直直的射向皇帝等人。
“护驾!”
惊呼声连成一片。
皇贵妃扭头快速跑过来,将慕云澜和两个孩子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