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简单洗漱后的几个孩子在床上嘻笑打闹,墙角盖上锅盖的铁锅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玩累的孩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睡不着的张立雪又开始倒腾大棚蔬菜的事,她想着现在屋里已经暖和了,那便可以试着在外墙靠近灶边的位置试着种点蔬菜。
她到后山砍了几根竹子回来,削成长条薄片,围着东厢房外墙的烧火口旁边插了一圈大棚架子。
让大妮用干草编成帘子盖在竹架子上,一个简易的大棚就盖好了,加上灶火传来的余温,菜种子应该就冻不死了。
张立雪对于农业方面的知识不多,也不知自己买的都是什么菜种子。
只随意抓了一把种在了大棚里,等过几日再施些农家肥就可以等着看结果了。
最后在灶堂里又塞了一把干柴,张立雪才爬上床睡觉。
寒风呼啸,青山镇附属村落赵家村和其他村落一样,进入了猫冬的季节,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出屋的。
周桂琴扶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艰难的爬到床板上,月份大了之后,她起夜的次数明显增加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丈夫以及两个女儿,手轻轻的在肚子上拍了拍。
这不是她第三个孩子,而是第五个了,旱灾那两年她也生个两个,但因为还是女儿,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婆婆丢了。
婆婆说了,她这胎如果还不能生儿子,她得大丫就要以一两银子卖给村里三十多岁的老鳏夫。
想到这,周桂琴就愁的睡不着,刚解过手的下腹又开始胀胀的,她无奈的再次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外面的积雪今天已经被丈夫清扫过了,现在又慢慢的积了一层。
她本想在院子里随意解决了算了,但想到婆婆总是提起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只能缓慢的往茅房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到茅房了,周桂琴突然身子一滑,情急之下,她想伸手抓住旁边的墙壁,可墙壁湿滑,她扣进墙壁里的指甲直接断裂了还是没能阻止她跌倒。
她坐在湿滑的雪地里,感受着下腹的坠痛,急忙大声呼喊屋里的丈夫。
丈夫和公婆闻声赶来,几人一起把她抬到了床上。
周桂琴的婆婆赵钱氏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妇人,没有什么见识,重男轻女的思想被她刻进了骨子里。所以她看这个多年不能生男孩的儿媳妇非常不顺眼。
“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里呆着,往外跑啥?你摔死了不要紧,要是摔坏我的乖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钱不耐烦的拢了拢身上的棉袄,一双三角眼瞪的周桂琴不敢出声。
她现在肚子下坠的厉害,但她不敢和婆婆说。
待到公婆离开他们房间,周桂琴才敢和自己的丈夫诉说自己的情况。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去隔壁村找赤脚郎中给你看看?”
周桂琴的丈夫赵大勇是个憨厚老实的,就是有点怕自己的老娘。
周桂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虽说现在变小了些,但并没有停的趋势。
她心疼丈夫深夜里冒雪赶路,想着自己毕竟也生了四个孩子了,应该没什么事。
“还是等明日再说吧,许是吓到了也说不定。”
一夜翻来覆去,周桂琴的肚子竟越来越紧,她也被疼的直冒冷汗。
看到天边出现鱼肚白,她立刻叫醒丈夫让他赶紧去隔壁村叫赤脚郎中来。
等赤脚郎中被找来的时候,周桂琴早就疼晕在床上了。
赤脚郎中把了脉后就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让赵家赶紧带着产妇去镇子上医馆找正经郎中。
赵大勇又慌慌忙忙的到村长家借来牛车,带着周桂琴和赵钱氏往镇子上赶去。
天边刚有一丝光亮的时候,张立雪就起床了。
雪终于停了,她先是绕着善堂跑了五公里后,又在善堂外空地上打了一套军体拳,才开始做早饭。
这一幕正好被早就躲在破庙里的罗老三几人看了去。
罗老三对着走进善堂的张立雪背影啐了一口。
“都怪这个臭娘们,要不是她老子怎么会丢了守卫的职位。老子还被打了五大板,现在腰和腚都还疼着呢。”
一旁的罗老二和罗老五听着也是不住点头,他们平日里靠着老三在县城做守卫,对他们周围的小摊小贩收些保护费来维持生计。
这老三被革职后,那些小摊贩也不再把他们当回事。
他们家一下子没了两份收入,他们怎么能不恨张立雪呢。
这次他们就是来教训那臭娘们的。
“三哥,那娘们看着武功不低啊,你不是说她上次徒手就能把你翘上天吗?我们三人能拿下她吗?”
罗老五有些担心。
“你傻啊,她我们打不过,不能等她离开后去弄那几个小的吗?我可是听说她从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