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到村口时,张飞看到满地的年货不禁问道:“洋洋,你觉得江老师跟黎洛家是什么关系?”
程耕洋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觉得关系不一般。”
张飞道:“以我对江老师的了解,绝对不一般。”
程耕洋:“怎么说?”
张飞:“江老师只是我们高中的美术老师,连主课老师都算不上。我们平时连走近他的机会都很少,只有举办活动的时候才会看到他的身影。还有就是,你看江老师都多大了,快三十了吧,还单身呢?”
程耕洋知道张飞在说什么了,瞥了一眼:“幼稚!”拿着东西抱在怀里就往回走。
张飞也赶忙拿起东西,追赶道:“哎......洋洋,我分析的不对吗?哪里幼稚了......”
就在程耕洋走进院子时,突然听到江寒他们的对话内容,止步偷听着:
“这孩子暂时只能这么安排了,现在监护人只能由我们这边去孤儿院重新办理一下手续了。”江寒对黎奶奶说着。
只听得黎奶奶小声哼哼地哭着,黎洛在一边安慰着:“奶奶,别哭,我永远是您的孙子,我姓黎。”
程耕洋眉头一挑,心想:该不会是亲生父母找上门了吧?也不会啊,刚才说的是“现在监护人只能由我们这边去孤儿院重新办理”,言外之意是逼不得已。
思绪乱飞间,又听到江寒接着道:“奶奶,您放心好了,黎洛这边由我们亲自照料,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包括他的身体状况也有人负责。你看,如果可以,签个字吧。”
程耕洋一听“签字”,感知大事不妙,莫不是要把黎洛卖了吧?千钧一发之际就要踏出一步上前一探究竟,却被身后的张飞一把拽住,眼神死盯着程耕洋,无声的怒吼道:你要干什么?人家的家事你掺和什么?
程耕洋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份毕竟不是亲哥哥。大事面前自:自己算个屁!还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着偷听。
张飞咳了一声走进院子放下了抱回来的东西,大喊一声:“江老师,您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累死我了。”
程耕洋随后也放了下来,转身看到江寒的面前有一份文件,黎奶奶眼睛已经哭红了,黎洛则是平静地望着他。
江寒起身走了出来,微笑道:“辛苦你们了。等下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拿些回去吧。”
预感到黎洛遭遇了家变,张飞很识相地拉着程耕洋道:“江老师,我们再去拿一趟就差不多了。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家里都已经备好了。”
备好个屁!程耕洋心里冒了一句。
江寒见二人又出去了,转身道:“奶奶,您还要再考虑一下吗?”
只听黎奶奶颤颤巍巍道:“我们家已经没有人了,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现在又要把我的孙子卖给你们,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江寒安慰道:“奶奶,您误会了,不是卖给我们。是签了这份文件,我们才好办事,让黎洛在安兴更好的生活学习。他还是会回来的。”奶奶始终不说话一味的哭泣不止。
江寒见状,看了黎洛不知所措的样子,道:“黎洛,等我下次再来吧,奶奶今天已经很受打击了。再让他签字的话,心里的确不好受。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望奶奶,还有半年的时间让奶奶好好考虑一下吧。”
江枫大师嘱咐江寒,若是黎老太太不答应就多给些钱,这样暖暖老人家的心。
临走时,江寒留下一个卡其色信封,道:“奶奶,这是给你们的年费,你不用跟我们客气,先收着吧,毕竟黎洛是白家的人,我们不会让他缺钱用的。”
黎洛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拿起那个塞得厚厚的信封递到江寒手中,道:“江老师,我现在是黎家的孩子,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接受白家的资助的。您说过,我去安兴读高中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是吗?”
江寒问道:“可是眼下,奶奶没有收入,你还是个学生,你们这半年要怎么过呢?”
黎洛道:“我会去为奶奶申请低保用户的,生活方面还是想靠自己,或许您说的没错,我是白家的孩子,可是至今为止,我与白家毫无关联,又凭什么拿这些钱?我只知道,把我养大的是黎家人。”
黎奶奶听闻突然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望着黎洛。
江寒叹了口气,拿出一盒特效药,道:“好吧,依你吧,但这个一定要拿着。给!”
一盒新包装的特效药递在了黎洛的手心里,黎洛看着这个救他命的特效药,心里充满了感激。可是他又问不出口:到底是谁为他做的这个药?对他的身体状况如此了解,毕竟自从和妈妈分开后,他就没有去过医院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知道他身体不好的人极少,更何况是有他的病历资料?
即便知道了答案又如何,那个人会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黎洛沉默地望着特效药,江寒便收起了文件和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