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沉睡的意识逐渐苏醒,缓缓睁开晕眩的双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趴在床边上的程耕洋紧闭着双眼,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还穿着分手那天的白衬衫,黎洛看着点滴快要没了,吃力地按了一下病床上方的警报器。
随后,伸手触摸了程耕洋的脸颊,看着胡须似有两三天没刮了,摸着有些扎手。
程耕洋惊醒,猛地一睁眼,瞬间眼眶红了,呆呆地望着黎洛不能言语。
“我昏迷几天了?”黎洛发出干渴的嗓音问道。
程耕洋颤颤巍巍道:“三......三天了......”
黎洛盯着病房的天花板轻叹道:“怎么还没死?”
没等程耕洋开口,护士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新药瓶,一见黎洛醒了便道:“二十三床病人醒了?今天可以出院了。”
说着在仪器上各种数据检查,然后拔掉了黎洛身上的各种大小贴片,笑道:“哎呀,你这个哥哥啊,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啊,出院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程耕洋起身正要说些什么,护士嘱咐道:“病人刚醒,你去弄点流食给病人喝点,恢复体力。下午再做个全身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黎洛躺着看着程耕洋的脸上洋溢出笑容,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时不时地摸摸鼻子,另一只手不知所措的前后来回放置。
转头对着黎洛就是一脸笑容道:“阿洛,我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黎洛不说话,脑海里还飘荡着少年时期快乐的画面,画面里有妈妈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洛!
程耕洋此时已收拾好东西出去买流食,黎洛在无人的病房里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滴泪水,孤独患者的心情始终无人能够体会。
即便身边一直有人陪伴,内心还是自己一个人。
程耕洋回来后简单喂了黎洛吃了一点银耳莲子羹,黎洛也只是喝了两口就没有了食欲。
醒来后的黎洛始终没有笑容,仿佛丧失了表情一般,无论程耕洋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程耕洋的车还在交警大队等着过去处理,这会儿打了一辆车先送黎洛回家休息。
到家后黎洛就去洗了个热水澡,去去晦气。
程耕洋的手机响起,挂断后又响起,无奈一接听,电话那头就开骂:“什么意思啊,程耕洋,黎洛醒了也不跟我说一下,我来医院了才知道你们已经出院了......”
程耕洋冷声道:“潘润慧女士,我有义务向你报备阿洛的行踪吗?你是他什么人?”
潘润慧在电话那头气愤地竟无话可说,道:“......你......”
程耕洋又道:“挂了,阿洛要休息。”手机直接关机扔在了餐桌上。
三天都没有好好洗漱了,这会儿黎洛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此刻还在医院病房的潘润慧气急败坏的冷着脸,恰巧裴瑶经过病房看到了,走了进来,问道:“潘总,你来找谁?”
潘润慧立刻收拾好了心情,道:“我朋友刚出院了。”
裴瑶看了看空着的病床道:“二十三床黎洛?”
潘润慧点了点头,随后反问:“你们院长在吗?我找他有事。”
裴瑶道:“早上开会了,这会儿不清楚,如果办公室没有的话,就在门诊。”
潘润慧“嗯”的一声准备离开。
裴瑶走出病房跟了上去,潘润慧止步又问:“怎么了?”
裴瑶面露羞涩问道:“潘总是不是跟黎洛的哥哥也很熟?”
潘润慧眉头一挑,懂了。
轻叹一声,道:“认识吧,不算熟!不过,这人是个疯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话落往电梯走去。
裴瑶若有所思,嘴角却勾起了浅笑的弧度,拿出手机,编辑了微信:
程阿姨,这周您有空吗?我姑姑家最近新进了些貂绒大衣,很适合您的气质,我想带您去试试?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
程阿姨:有空的,但是貂绒大衣没穿过,太贵重了。
裴瑶笑了:程阿姨,自家人卖的,不收钱的,就当是我送您的见面礼。
程阿姨:那怎么行呢,那我更不能去了。
裴瑶又继续编辑: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程阿姨:喜欢啊,多好的姑娘,巴不得你做我儿媳妇啊。
裴瑶笑着又编辑:那就说好了,这是送我未来婆婆的貂绒大衣,这周我去接您,就这么说好了。
程阿姨:好好好。
黎洛从洗手间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根烟后,程耕洋走到黎洛的身后,伸出双臂环抱着黎洛的腰身,道:“又瘦了。”
黎洛道:“你不是说要分手的吗?”
“所以,你就去酒吧找女人喝酒?”程耕洋把头埋在黎洛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