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瑶又说:“陆先生不要误解,高岭之花比喻那些只可远观,不可触及的东西,是赞美的意思。”
淡黄的光色下,她的眼角含着无奈。
不敢再对视,心猿意马的端起酒杯,又喝一口。
仰头望一眼,万里无云,独剩一弯月亮挂在遥远的地方,月光照亮了那一整片的天空。
敞开的空中花园不知为何,隔音奇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宁静。
“高岭之花,很孤单的。”
陆衍州的声音此刻响起,像极了那清冷却明亮的月光。
洛昭瑶勾了勾唇,撑着下巴转向陆衍州。
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相撞,说不清是灯光太过暧昧,还是空气过于湿润,两人的眼眸底下都染上了一层薄雾。
高岭之花比喻那些只可远观,不可触及的东西。
可是,他明明就在眼前,两人间只有半臂的距离。
“我记得国语有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陆衍州突然开口,面上风轻云淡,可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凛然。
他的霸道从来不显山、不露水。
一句轻到极致的话,只要仔细的斟酌,就能听说那些话有多么的直接、强势。
气氛由暧昧变得微妙起来。
洛昭瑶不徐不慢的舒展神情,忽然松开那只托着下巴的手,作了个折花的动作。
“像这样吗?”
怕对面的人没留意,她又做了一次,她的手指十分的灵动,看着不像折花,倒有些像是在绣花......
下一秒,那只正在表演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洛昭瑶一惊,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陆先生,里头的人看着呢。”她轻唤一声,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事实上,以两人此刻的方位,里面的人是看不到细节的。
陆衍州握着那只手,越过桌面的酒杯,最后落到洛昭瑶跟前的位置。
“国语还有一个成语,叫......采花侠!”
洛昭瑶无语......
他怀疑,陆衍州压根就不知道采花侠其实是个贬义词,而且,这词明明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她何德何能,能担得起这个词?
“陆先生从小在港城长大么?”
“我十岁那年就去了新加坡,五年前才回来。”
这段经历倒是没有看到哪家媒体提过。
难怪,他不用采花大盗而是用采花侠。
她还以为,他是为了顾忌面子才将那个词美化一些,但现在看来,他可能压根就不懂。
本来想用文化差异来纠正他采花侠这个词的意思,可现在好像纠正不了了。
港城跟广城虽然都说粤语,但文化方面还是存在着差异。
现在又出来一个新加坡,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算了,她认。
“陆先生还是进去吧,生意要紧。”
“赶我?”
洛昭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不算是赶吧,陆先生今天出来不就是谈生意的么?”
“当然不是。”
洛昭瑶还不知道,陆衍州从来不必考虑这些事情,有生意要谈,也是人家上赶着来,从来没有人需要陆先生去将就的。
倒不是他不愿将就,可是他没有必要将就,别人也不会让他将就。
久而久之,陆先生就有了自成一派的行事风格,这是所有生意伙伴都默认的,无人不遵守。
他今天出来,只是想跟洛昭瑶约会而已。
当然,他不会明说。
“那定是陆先生嘴馋,想喝酒了?”
陆衍州笑得无奈,但还是配合的端起酒杯,“那喝一杯。”
轻轻碰一下,杯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洛昭瑶只动嘴不动眼,默默的看着陆衍州喝下了一整杯红色液体。
这时,陆衍州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嗯。”
陆衍州没有走远,他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站在那里,笔直的身影却让人挪不开眼。
“洛小姐有些眼熟,我记得好像在傅总的庆功宴上见过,洛小姐跟傅总应该很熟吧。”曾泽新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身后。
等洛昭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先入为主的坐了下来,目光大胆的在洛昭瑶身上游走。
很快,他直接转头看向室内,喊了一声:“傅总。”
洛昭瑶慌乱的看过去,发现傅文皓没有反应。
傅文皓戴着助听器,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是听不见的。
“怎么回事儿?”曾泽新嘀咕一句,又大喊一声,“傅总。”
这时,一旁的人听见了,朝傅文皓耳语了一句,傅文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