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看了,她便伸出胳膊去端桌上的茶杯,杯壁还是温的,一口下去,杯中空了一大半。
陆衍州望着她蹙眉,一个随时在意自己脸好不好看的女人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止。
哪有人那样喝茶的?
猝不及防的,洛昭瑶开口解释:“上次我们去餐厅吃饭,他看见了,所以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么说,你很信任他。”不是问句,是陈述句,他已经这么认为。
洛昭瑶点下头,“他是我的伯乐,理当给他一些偏信。”
她不轻易信人的,但严谨给她的感觉很可信,抛开大学里那段年少轻狂的告白,严谨绝对是一个靠谱的老板。
“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愿意信我?”
洛昭瑶莞尔一笑,“陆先生太优秀了,就像高不可攀的佛子,偶尔仰望一下加深信仰可以,但望久了,脖子会痛。”
不知不觉,她竟说出了心里话,“在世人眼中,陆先生这样的人,断不会轻易的走下神坛,纵然我有一副好皮囊,可也抵不过岁月的洗礼啊。男女之间,还是要势均力敌,才能更加长久,陆先生觉得呢?”
许是演累了,她放松下来,若有若无的叹息,真情实感的评判,都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不平等。
她在他面前哭笑做作,短时间内他可能会觉得新鲜,但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腻。
天下男人大多如此。
她要是拿捏不住,干脆就不要以身试险了。
“那傅文皓呢?你怎么看他?”
洛昭瑶的脸色陡然生变,不顾形象的盘起腿,将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
清澈的眼眶底下,布满了委屈的痕迹。
她深思了许久,再抬眼时,发现陆衍州的眸子黑了下去。
她轻叹一声,头枕在抱枕上悠悠开口:“陆先生,这个问题你不必问我的,你想知道的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衍州笑了笑,“所以你怕他,为了躲他,跑到我办公室。”
是怕吗?
好像是,一见到傅文皓,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完全不能自己。
好像不止是傅文皓,还有她的母亲,她的姨妈,这些人似乎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随时都会将她摧毁。
“好了,不说这些了。”
说完,陆衍州站起来,朝她伸出手,“陪我去藏酒室看看。”
洛昭瑶仰头看他,这一瞬,她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眼神纯得像块镜子。
她扔开抱枕,伸出手的同时,两只脚在地上摸索拖鞋。
有时候,她觉得她跟陆衍州这样相处模式也不错,陆衍州永远不记她的仇,她闹不起来。
藏酒室在地下一层,里面的冷气二十四小时开着,一进门,周身就被寒气包裹。
这里面,洛昭瑶只进来过一次。
她对酒不感兴趣,即使再贵的品类放在她面前,她也只能联想到那是一瓶带着酒精的饮品。
藏酒室四周都是酒柜,唯独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被分为无数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上面都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盖。
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摆放的是各种雪茄。
“陆先生抽烟?”
她从来没有见陆衍州抽过烟,心里不免好奇。
“不常抽。”说着,他随手打开了一个盖子,拿出里面的雪茄,发黄的外壳,上面印着1921四个数字。
只看了一眼他又放了回去,转手拿出旁边的那盒,盒子是金属材质的。
手指转动,盒盖弹开,三支雪茄露出头,他抽出一根,将盒子扣紧放进去。
洛昭瑶静静等在一旁,目光四处搜索能点火的用具,逛了一圈发现没有。
“陆先生要在这儿抽么?”
“不抽。”
洛昭瑶不知他意欲为何,只见他拿起那支雪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灯光暗,他的神色也随之变得黯淡。
下一秒,陆衍州放下手里的雪茄,转身靠在桌子上,姿态慵懒的看着她。
“腰不痛了?”他突然问一句。
“不痛了。”
“我今天去那边,是为了跟李富成见面。”
洛昭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陆家的产业涵盖广,发展影视行业不算什么稀奇事。
“他伤了你,不能就这样算了。”
洛昭瑶睁大眼睛,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严肃起来,如剑的眸子底下染了一抹肃杀之意。
《倾城》的投资方和出品方皆是花影视频,而李富成是花影视频的老板。
所以,陆衍州将她受伤的账算到了李富成头上?
这太牵强了。
“那只是意外。”她连忙解释。
“不管是不是意外,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