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州不以为然,轻轻抿一口杯中酒,笑着反问道:“有咩唔同 ?”
陆紫心沉默半晌,她第一次在陆衍州脸上发现无奈又哀伤的情绪,那双眼睛的眼眶跟酒一样的颜色,好似很多日没有睡过。
她以为,他们陆家的人都一样高傲,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让自己不开心,但她错了。
不止是陆衍州,她现在也会被江白牵着情绪走。
一场烟花会让她开心一整晚,一个惊喜会让她雀跃一整天。
“好像,都一样。”她悻悻的回一句,怕挑起他的不开心,引火烧身。
“你跟江白在拍拖啊?”陆衍州问得漫不经心,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
陆紫心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否认,“只是朋友的关系。”
陆衍州笑了笑,用极其不常用的温柔的语气说:“拍个拖,我又不干涉你。”
陆紫心还是紧张,从小到大,陆衍州就无比的自律,她跟陆紫凡两人一直都活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
谈恋爱这种事,虽然没有人明着管束,但也好像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没有人知道陆衍州会在什么时候跳出来说:那个男人跟你不合适!
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陆紫心怕了。
“大哥,我跟他还只是初步的交往,没有更深一步。”
陆衍州轻笑一声放下杯子,目光微抬,“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更深一步。”
陆紫心似懂非懂,将陆衍州这段话放在脑子里想了又想,突然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你威胁他了?”
一双眼睛急切的看着陆衍州。
灯色昏暗,却挡不住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关切。
陆衍州淡淡的对上那道目光,心里五味具杂。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作为陆家的男人,可能到最后他什么都留不住,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我没有威胁他,他如果是个识时务的人,就不会跟你更近一步,目前看来,他及格了。”
陆紫心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你要去见他?”
陆紫心干脆的点头,“嗯。”互相想到什么,又说:“顺便去看看洛姐姐。”
火机砂轮滚动。
陆衍州点起烟,悠闲的靠在藤椅上,看着桌上那杯红色液体。
只一口,烟雾掩去他的神色。
他父亲从小告诫他,烟这种东西只能作为点缀,不能成为习惯。
他母亲也教导他,如果将来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万万不能自乱分寸。
这些告诫和教导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他是陆家的长子,将来身负重担,心思应该放在事业上面,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的,都要保证自己内心的方圆。
那时,他十四岁!
或许是他的父母从小接受英式教育,思想要开放许多。
他也曾记得,他父亲唯一一次跟他提到过的性,说这个东西它有两面性,如果你是克制、珍重、憧憬,那它就是好的。
但如果你是控制、放纵、要求,甚至上瘾的话,那它就是坏的。
他自认为自己把持得很好,讲原则,讲秩序,但这些原则和秩序偏偏在洛昭瑶那里悄然崩塌。
他甚至在庄重的实验室里都没有把控住自己对她的欲望。
她说不公开恋情,他毫无原则的答应了。
可是,她竟然在他们分手之后,将他毫无原则保留的消息大大方方的公开给了别人。
一段过去了的关系!
……
襄城饭店,包厢的休息室内,严谨也抽着烟,只不过,他靠着窗,将烟雾全部吐到窗外。
洛昭瑶也在,毫不费力的靠在沙发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是严谨要求她留下来的,说难得过来一趟,要聊聊工作,她没有推脱的理由。
抽掉最后一口,严谨坐回沙发,将烟头用力的摁灭,“你跟陆先生真的分手了?”
“是的。”洛昭瑶自嘲的笑了一下,“严总不信啊?”
严谨摇摇头,“只是觉得很突然。”
“那......你还好吗?”
洛昭瑶笑了笑,“我很好。”
在所有人眼里,她理所应该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就算她说自己很好,或者表现得平平常常,但他们还是会觉得她很大可能因为失恋,痛苦得快要死了。
严谨半晌才回话,“也好,一心一意的工作。”
“谢谢严总,严总也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赔本的。”
严谨笑起来,“我从来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我早就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演员。”
洛昭瑶顿了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