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庄园渐渐笼罩在夜幕下。
助理敲开房间的门,推开门进去,屋子里亮着一盏蜡烛,在光晕照不清楚的角落,传来啪的一声,皮鞭摔打的声音。
他见怪不怪了。
以前凯文先生心情不好,就会拿庄园的佣人撒气,打上一皮鞭,他也就消气了。
幽暗的房间传出女人惊恐痛苦的呜咽声。
穿着黑色马甲白色衬衣的凯文手执长鞭,明明是最斯文矜贵的模样,他身上的气息却森冷可怖。
他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摔打在黎沁身上,头也不回地问:“付胭抓到了吗?”
助理面露为难,“苏黎世大学医院严防死守,就算有我们的人也无法突破霍铭征的防线,我们几乎不可能抓到付胭。”
“废物!”
凯文单手叉腰,紧握着皮鞭在原地踱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霍铭征在苏黎世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余光瞥见黎沁被血染红的衣服,脸色狰狞阴沉!
“啪”的一声,鞭子落下,黎沁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凯文丢开皮鞭,胸口微微起伏,他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给她止血,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别让人看出她身上有伤。”
黎沁被蒙住嘴,呜咽地反抗。
“黎小姐,我养了一条蟒蛇,它每天只能吃些老鼠,兔子,我不介意给它缓缓新口味,你这样带着血腥味的,它最喜欢了。”凯文摇晃着红酒杯。
黎沁几乎要疼晕过去。
从他和助理的只言片语,她不难听出对方和阿征有深仇大恨。
她不能连累阿征,拖他的后腿。
可她能怎么做,她根本逃不掉,这个男人要拿她当人质对付阿征。
……
付胭遵医嘱,时不时地下床走走,她已经没什么事了,最忌讳久躺不动。
她在病房里待太久了,有些烦闷,她天生就不是笼中鸟的性格。
她推开门出去,顺便观察观察周围,明里暗里究竟有多少霍铭征的人,她要从这里离开的胜算有多少。
可当她开门出去,就绝望了。
霍铭征坐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刚结束视频会议。
眼镜是防蓝光的镜片,他其实视力极好,当年在军校射击,枪法准,眼神好,能百步穿杨。
付胭开门的动静不大,但还是被霍铭征听见了。
他缓缓抬眸看过来,刚开完会,脸上比平常的清冷多了几分冷漠。
四目相对,付胭先移开视线的,当没看到他。
曹方心里直嘀咕,这付小姐还真是油盐不进,他都替霍总说了那么多好话,铁铸的心也该软了吧,她非但不心软,还不将霍总放在眼里。
老天爷啊,也就付小姐敢这么给霍总甩脸子了。
付胭穿着不合脚的棉拖鞋,当时曹方有事抽不开身,曹原去买的,他一时忘记了,买了自己平常穿的四十五码。
那天是大晚上,付胭也不想麻烦别人,将就着穿了。
霍铭征扫了一眼可以给她的脚当船的拖鞋,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接收了市场部发来的报表。
“霍总,您休息休息吧,这些事交给副总去处理就好了,您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能太劳累了。”曹方不怕‘死’地提醒了一句。
他刚说完,余光就瞥见付胭无动于衷的脸,她置若罔闻地继续散步,棉拖鞋毕竟不合脚,她忽然一个趔趄,曹方心跳一紧。
一道身影敏捷从他眼前晃过。
霍铭征稳稳地扣住付胭的胳膊,将她往怀里扯。
曹方看了看自己和付胭的距离,已经刚才霍铭征和付胭的距离,明显他更近一些,可霍总却比他先一步出现在付胭面前。
如果不是时刻关注,又怎么能在第一时间出手呢?
霍铭征的脸又臭又黑,和付胭说了一句从早上到傍晚这段时间的第一句话。
“给你买了新鞋子,为什么不穿?”
付胭也是吓了一跳,但她不记得霍铭征叫人给她买了新拖鞋,惊魂未定地说:“我没看见。”
“你是白眼,当然看不见!”霍铭征冷着脸,吩咐曹方回房间取来。
付胭当然听出来他在骂她白眼狼,为早上她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而生气。
她自然也没好脸色给他看,他打了季临,又软禁她,难道还要她腆着脸对他笑脸相迎吗?
很抱歉,她可做不到。
曹方很快将拖鞋拿出来,是一双乳白色的平底鞋。
霍铭征沉着脸,将付胭打横抱起来,付胭以为他会动作粗鲁地将她丢进沙发里,可出乎意料的,他动作很轻柔将她放下,和他的脸色截然相反。
她出神之际,霍铭征已经从曹方手里拿过拖鞋,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