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诺周身忽然散发出浓重的悲伤,那种从骨子里传出的悲凉感,让身边的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颜水悦和辛浩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到蒋依诺果然有事瞒着他俩。
这么多年,三人友谊日盛,可蒋依诺藏在心里的秘密始终无法示人,或许这就是她内心真正脆弱的东西。
颜水悦叹了口气,走上前将蒋依诺揽入怀中,“你这晚上吃药,总是这么喝酒行吗?要不今天就不喝了吧!”
对于一个爱喝酒的人来说,颜水悦的提醒无疑让已经身处痛苦之中的蒋依诺更加雪上加霜。
她知道颜水悦提醒是为她好,不仅仅是因为她晚上吃药不能喝酒,更是因为在她此时心境下,酒精摄入越多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颜水悦真不愧是她蒋依诺的朋友,擅自为她做了决定后,又为她费心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甚至整个用餐期间都体贴的充当她的夹菜工。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晚饭吃到一半时,蒋依诺终于从纷繁的思绪里找到一丝清明,她骤然发现二人正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情绪。
理智回笼,蒋依诺看着正沉默用餐的两位好友充满了愧疚,原本一顿欢乐的晚饭却因她骤然失控的情绪而蒙上了一层雾霾,这样着实显得她有点自私。
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少像今天这般情绪失控,或许对于命运,蒋依诺心底深处永远有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疤!
在发出一声长叹后,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默默无言的二人,认真的解释道:“刚才那句话我是有感而发。这么多年,我确然有一事没和你们说。
我是我父母抱养的孩子,从小寄养在亲戚家过着无依无靠的生活,成长的过程中伴随着各种流言蜚语,我经历了十几年漫长的孤独生活,并在长期缺爱的环境里,迫切的渴望得到一丝温暖,这才让我做出在十七岁时不顾一切的和一个男人私奔的决定。
我来到江海市没多久,那个男人认识了一个比我有钱的女孩,便将我抛弃,当时我正怀着孕。
他在一个鹅毛大雪的晚上将我赶出了租房,并用脚杀死了我腹中的孩子。我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独自一人前去寻求帮助,在我无助的看着那条蜿蜒到天际泛着红光的雪路后,所有的力气也全被抽空,那一刻,我内心脆弱到极致,恨不得立刻就死掉。”
“所以你才会如此爱钱,如此爱喝酒,如此心狠,原来这一切都是命运所赐。”
颜水悦红着眼睛,起身心疼的抱住蒋依诺,原来这个外表看起来强悍的女孩,却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往,她难以想象这个女生是如何走过那漫长又痛苦的岁月。
在尝过命运的无奈时,又是如何经历一步步蜕变成为现在这般模样,难怪她不任性,不反抗,不情绪化,是她知道这些没用,除了伤害自己再无任何益处。
蒋依诺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的出声安慰哽咽的颜水悦,并伸手接过辛浩递过来的纸巾,为她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水,“你的泪腺真的很低,我这个故事的主角都没哭,你这个听故事的人倒是哭得稀里哗啦。”
颜水悦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擦着眼泪坐回了位置上,不满的抗议道:“你不知有句话叫说者无意,闻者伤心吗?”
“我这…”蒋依诺想反驳,可看着还在抽泣的颜水悦忍不住歇了心思,直到她小心翼翼的哄了很久,还没完全哄好时,才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辛浩无奈的求助:“浩哥,要不你给她唱首歌哄她开心一下。”
辛浩双手环胸,傲娇的仰起头拒绝了蒋依诺的提议:“给她唱首歌,哄她开心,我可是要出场费的。”
笑话,人家可是专业的,虽然他现在是演员,可人家是唱歌出道的,专业的歌手怎么能随便表演。
蒋依诺身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深觉辛浩说的很是在理,只能转过头对着颜水悦露出尴尬的笑容:“要不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颜水悦抽泣声戛然而止,激动的摆了摆手,“不,不用了,我不难过了。”
听她唱歌,开玩笑,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颜水悦还没活够,还不到被送走的时候。
辛浩见包厢的气氛不似刚才沉闷,蒋依诺恢复了些精气神,他这才敢将刚收到的资料发给了蒋依诺。
蒋依诺抬起头狐疑的看了一眼辛浩,又低头打开手机翻看接收的资料。
“有个事我擅自做了主,还有两个月我要进组拍戏,所以我把这两个月的工作计划安排了一下,其中有一项是我刚让你的助理给你调了十五天的假期。”
蒋依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休假?”
她盯着计划表里人事安排那一项,眼睛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放假,她怎么能放假呢?她不能放假。
辛浩看着她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道:“人事通知前一秒已在公司邮件下发到各部门,所有的工作自动转交我这里,你明天开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