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说的奖励吗?
江琯清为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得呼吸都停了。
她鼓足全部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桀骜得意的男人推离。
自己也吓得后退两步,一张娇艳昳丽的俏脸,都惊得煞白煞白的。
“我说过只是一场误会!不需要什么奖励,告辞。”
她福身慌慌张张的跑了。
一颗心都跳乱了节奏。
他是个男人,他向来不按理出牌。
他的世界里,连亲生爹娘都不是用来尊敬的,又怎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呢?
他说了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无非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恨着叶府。
他说过,是恨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能逃出去,自然也包括她。
所以刚才的靠近,也不过是他故意引诱她犯错。
何来的奖励……勾引呢!
不行,她好不容易取得别的男人的印象,绝对不能再被他蛊惑了。
她不要再做那样的梦,更不希望梦里的人是他。
江琯清大步跑回自己的院子,完全无视跪在院中的秋静,急匆匆跑到房间里去翻佛经。
普度众生的佛祖,一定可以救救她这乱糟透顶的脑子。
入夜,叶府边角的院落十分安静,可秋静却没有跪在院子里。
倒不是她敢违抗叶寒峥的意思,半路就跑掉不受罚。
而是被叶夫人的人给叫走了。
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好像是挨了打。
江琯清自佛经上抬头看了窗外一眼,见她忍痛扶腿摆了半天的姿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便收回视线继续清心凝神。
秋静在心里怒骂恶毒主子一顿,自暴自弃地跌坐在地上。
大腿实在太疼了,她也只能坐着继续受罚。
可是这又关江琯清什么事呢?
叶夫人打她的理由,无非就是责怪她今日没有看好江琯清,让江琯清在茶楼里遇见白卿礼。
可是看美男的又不止江琯清一个,秋静要是没有私心能不继续阻拦?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像她注定要被叶寒峥恐吓,都是一样的。
谁也救不了谁,更不需要谁来帮谁解脱。
她不是庙里供着的泥菩萨,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心思以德报怨去渡别人?
下午叶寒峥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既然不足以站稳,那便再加一步,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怕失去的。
……
工部的工匠都是按人头和手艺等级拿月银的!
黑工拿最少的钱,做最危险最累的活儿,却被上报成正常的工匠。
其中的差价去哪里了?
说没有中间商,谁会相信?
老皇帝听闻寿宴的劫持事件后,在昨天早朝就狠狠骂了叶尚书一顿。
命令三司联合彻查,一定要好好整顿工部的藏污纳垢。
但尚书乃是正二品朝堂大员,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将他抓起来审问。
于是叶尚书就在府中设宴,请了三司的同僚过来吃饭。
一来是为了配合调查,二来是为了走动关系,将此事尽量化小化无。
这种大场合,自是轮不到妇道人家出场的。
叶寒峥倒是被强行拉去陪客人,只是臭着的那张脸都能滴出墨来,到底是去陪客还是去气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少夫人,您站这里做什么?”
秋静挨了板子又在院中枯坐一宿,难受得简直都快噶了。
她只想待在院子里不出来,哪怕不能上床睡觉,最起码也能坐下休息。
江琯清整日无所事事,正常都会留在房间里的。
她受了伤,江琯清就突然出来闲逛。
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故意为难她。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秋静气得要命。
江琯清却只是丢给她一个冷淡的眼神,不紧不慢地回答:
“消食。你若不想伺候,回去便是。”
她是不想,可是夫人的命令不能违背啊!
她被打得还不够惨吗?
秋静憋得额角青筋直跳,只得老实回到江琯清的身后,在心里将她骂了一万遍。
叶夫人虽然不能出席,却命厨子加班加点烹饪美食,山珍海味犹如不要钱似的往宴客厅送。
江琯清立刻回去换了一身压箱底旧素衣,就差没撕破再缝几个补丁那种。
甚至连一根钗都没插,便亲自提着药材出门。
秋静跟春安跟在后面,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大少夫人定是故意折腾她,明明给了希望回来,却又这么快出门。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