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辉牵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红衣如骄阳的少女。
江苏觅明明和江琯清是双胞胎,长得却不一样。
姐姐长得更像母亲,美艳温婉又带着女儿家的娇气。
妹妹则像父亲更多,英气明媚鲜活,眼角眉梢都带着洒脱自信。
这份不同应该是从娘胎里就存在的。
否则也不会姐姐出生就羸弱,未满周岁前就几度险些夭折。
妹妹则白白胖胖,哭起来都要比姐姐有力气。
常言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在她们姐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江苏觅从小就要强,事事都要和她比,而且都要把她比下去。
否则就又哭又绝食。
同样是个孩子的江琯清,自然不愿意退让。
可是母亲总说,那是你妹妹,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她。
一次被说服,勉强忍了。
两次被呵斥服,她又退让。
三次、四次……让着妹妹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被哄捧居高也就成了妹妹的习惯。
“大姐?二哥!你们怎么也会来这里骑马啊?”
江苏觅看了两遍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当即笑吟吟地朝她们挥手。
薛远辉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人,不由得也怔住了。
江苏觅是有一个大哥的,纳吉那日他也见过,绝对不是叶家次子叶寒峥啊!
所以眼前这对形影相依的俊男美女,就是一对叔嫂?
这也……太炸裂了!
江琯清温婉的笑容都僵了僵。
早知道会遇到他们,她就是在叶府憋屈死也不出门了。
妹妹刚定亲没多久,万一她和叶寒峥的关系让薛远辉想歪了……
长姐作风不正,妹妹会不会被连累退婚呢?
“嫂嫂前几日因疯马受惊了,我奉了我娘的命令,来带嫂嫂练练胆子。”
叶寒峥看了一眼她紧攥马缰发抖的柔荑,只得率先开口给她解围。
啧!
至于怕成这样吗?
弄得他们好像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说谎怕什么的?
他们俩又不能跑去叶府,问叶夫人真假。
随便胡扯就好了。
江苏觅果然就信了,还低头对未婚夫哼道:
“我就说学马术很重要吧?”
“嫁进侯府,你就要在府里相夫教子。出门又有马车坐,何须马术?身为女子当安于内室,怎会无故被疯马冲撞?”
薛远辉一板一眼地回答。
整体来说,这话没有丝毫的毛病。
可是江琯清听着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倒不是觉得他冒犯了自己。
而是觉得他和妹妹的相处模式……
算了。
或许是她孤独惯了,看什么都太过敏感,想多了。
叶寒峥则是横了他们一眼,牵着马率先离去,一句话都没跟薛远辉说。
“握紧马缰,两脚前掌踩紧马镫,蹬力相同,屁股不要坐得太实,身体随马的步伐摇晃……”
来到宽阔的场地,叶寒峥就开始详细说明要点。
江琯清努力记住,不停地紧张点头。
桀骜男人却突然转头,看着她问道:
“嫂嫂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我可松手了啊!”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江琯清是真的不想让他人知道,叶寒峥总和她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奈何她也是真的怕死了,被他如此威胁,赶快抬眸四下看看。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妹妹和薛远辉站在远处,看样子也要出发了。
妹妹满脸兴高采烈地期待,偶尔点头摇头,应该也是听讲解骑马要点。
根本不可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于是她立刻俯身低下头去,秋瞳剪水倒映着男人桀骜的俊颜,柔声哄道:
“好叔叔,你可别吓嫂嫂。嫂嫂都将命交给你了,你得对嫂嫂负责。”
桀骜的男人轻轻挑了挑眉,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牵着马缰的大手向上。
带着滚烫的温度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江琯清吓得浑身紧绷,却根本一动不敢动。
她只能犹如被吓坏的鹌鹑一般,任由他的大手从手背摸到指甲。
仿佛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似的。
“我若不对嫂嫂负责,还有谁能对嫂嫂负责呢!”
江琯清生怕被别人看到而吓白的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他第一次摸她。
还说着这样似是而非的承诺,到底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