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好不容易见到忠烈将军夫人,倒是我一时兴奋说多了。”
段月英这才收回兴奋的思绪,回答道:
“也有这方面原因。”
也有……
未婚夫不如心中偶像重要。
似乎是实锤了。
“刚才我约他去走走,他拒绝了我。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他的喜好,就是想问问大嫂。他平日里都这么难接触的吗?”
段月英约了叶寒峥,叶寒峥拒绝后,跑到江琯清的房间等着她。
甚至还和她有了亲密行为。
这关系乱地。
“小叔沉稳内敛,自十四岁入锦衣卫开始,宵衣旰食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难接触倒是谈不上,不过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别看我嫁入叶家已经三年,但是实际上见面次数不多,妾身也不了解他的喜好!”
江琯清先是力证他是优秀官吏,紧接着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撇清。
至于她知不知道叶寒峥的喜好,那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她从嫁入叶家就知道,他是叶家未来的家主,是自己要仰仗后半生的人。
她怎么可能不注意叶寒峥的一言一行呢?
可她不能说。
在外人眼里,她是叶寒峥的寡嫂,本就应该避嫌。
谈什么知道他的喜好?
那不是证明她一直关注着叶寒峥!
“那大嫂能跟我分享一下,当初你嫁给忠烈将军的心情吗?他可是大英雄,能嫁给他的感觉一定很兴奋,很满足吧?”
段月英的关注点立刻就跑偏了。
甚至还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双眼亮晶晶到好像中了什么大奖。
江琯清细嫩的胳膊都被她抓的生疼。
她知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这份热情……让江琯清如芒在背。
或许十九公主是无意的,她只是太崇拜叶煦辰。
但是不停回忆殉葬那一夜,对于当年只有十二岁,养在闺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来说。
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在凌迟她的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想尽快将这一页翻过去。
“我们都要成为一家人,你我都是妯娌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大嫂,我明天能不能去拜访你?我想看看忠烈将军的牌位……”
“够了!”
十九公主激动的摇晃江琯清的胳膊,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她匆匆站起身打断。
段月英被她吓了一跳,兴奋的神采还挂在脸上,眸光怔怔的看着刚才还温婉优雅的女子。
“请殿下恕妾身无状!妾身刚从妇德会赶来,体力透支严重。若有机会,妾身一定进宫赔罪。还请殿下宽宏,允妾身告退。”
江琯清也反应过来行为过激,赶快福身行礼。
“没事,没事。倒是我心急了!听闻能和忠烈将军夫人做妯娌,我是真的太开心了。论赔罪,该是我才对。大嫂累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吧!改日,我登门拜访赔罪。”
十九公主倒是真性情,并没有那些阿谀我诈的贵女矫情。
江琯清心存感激的谢恩,便十指僵硬的捏着帕子离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段月英无奈的摇摇头,便收回控制不住嫉妒的视线。
“公主难为嫂嫂了?”
她才刚上马车,桀骜男人就挑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到现在还毫无血色的俏脸,眼神闪着愤怒阴鸷的光芒。
“不曾。我只是累了。”
江琯清偏头躲开他滚烫的大手,靠在车厢软垫就闭上眼睛。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
然而即便是青天白日被人提起殉葬,她也会觉得恐惧至极。
血肉模糊的场景,蛆虫乱爬……
“呕……”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恐怖,令她再也控制不住偏头就呕起来。
桀骜男人一惊,赶快伸手给她拍背,又是拿温热的茶水给她缓解。
好一会儿之后,江琯清才算停止呕吐,可她虚弱得就好像是从冰冷的湖水中打捞出的一般。
“是她故意说战场上的惨烈吓唬你了”
叶寒峥紧紧抱着她,连称呼都变了。
浓浓的杀气自他强健的怀中释放,显然如果事情的真相如此,他就一定会办法尽快除掉段月英。
公主又怎样?
死在锦衣卫手里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
他不在乎什么关系,既然这些人都自以为可以左右他,他不介意好好折腾这些人一下。
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江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