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两个字,就足够解释她为何避而不谈自己的感情了。
因为她和白卿礼的关系还没到,她可以随意坦露心声的地步。
江琯清觉得自己的解释已经很明白了。
奈何却根本抚不平男人心头的嫉妒和愤怒。
“为什么要回家说?你们俩在外面不是说得很好吗?你们俩都能站在这里说,为什么要和我回家?我在嫂嫂的心里是见不得人吗?”
阴鸷狠辣的男人怒声质问,愤怒的抬起手到很高,却因为看到她柔弱的小手还紧紧拉着。
终究是咬牙又放下去了。
他在门口的时候,因为听到她的声音,选择踹了右边的门板。
这会儿他若是狠狠甩开她,以嫂嫂的柔弱,必定会因为大力而撞到身后的墙壁。
即便她伤害了他一万次,他都不忍心真的对她下手。
他可是真的够贱了!
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心狠手辣的锦衣卫同知,居然会对一个女人下不去手。
好笑吧!
江琯清看着他又放下手,甚至为了方便她抓着,还将拇指卡在腰间的玉带上。
修长有力的手臂看起来僵硬,却是弯出贴近自己的弧线,这份亲昵和宠爱就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
就知道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心下松了一口气,赶快安抚他:
“我对你说过那么多遍爱,你不相信。我对别人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就抓着不放?你还说你爱我?你哪里爱我了?你都不爱我,干嘛管我爱不爱你?”
论不讲理,女人向来是专业的。
说完就气愤地松开他的护腕,傲娇地把身子转到一边去了。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怒气冲天的叶寒峥。
他是来抓奸的,怎么变成需要解释的那一方了呢?
“你爱我,还故意支走春安,来见这个男人?”
这才是重点。
可不能被嫂嫂偷换概念了。
“我不支走春安,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次不见,下次他还会找来,他来一次,你生气一次。我怎么能不见?”
这也是真心话。
虽然不是完全的。
白卿礼:“……”
他不应该在屋里,他应该在楼底。
否则他为什么要自己找虐,听到自己费尽心思带给她的消息无用,被冷漠随意对待之后。
还要看着他们叔嫂秀恩爱,虐得他神魂俱伤?
“那他的话说完了?你要回答什么?”
阴鸷男人看了看空落落的手臂,咬牙忍着怒气追问。
这就是逼着江琯清和白卿礼决裂,以后不许他再来找她了。
江琯清回头看了一眼,偏执男人眼中的愤怒。
从善如流的转回头去,对上白卿礼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的俊颜。
“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没有孩子,当然要从叶家未来的家主。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涉入娘家之事。我知白状元心急,可你找错人了。以后江家的事不必告知我,失陪了!”
她深知脚踏两条船的后果。
不是不担心家人,也不是真的绝情。
而是从江家送嫁的那一刻开始,江琯清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是叶江氏,是连命属于偏执男人的叶江氏。
她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何谈为别人操心呢?
说她冷漠也好,说她绝情也罢。
总之都是成年人了,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家,凭什么去为叱咤朝堂几十年的一品太傅负责?
江琯清说明心意后就转身,顺带抱住叶寒峥到现在还没有收回去的胳膊。
踮起脚靠近他的耳畔,用宛若猫儿叫的声音,轻声道:
“我永远都站在小叔这边。就算是祖父亲自来了,也不会有例外。你别生气了,回家补偿你一直想尝试的那套笛子曲。好不好?”
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那种!
她说完站回原地,抬头对桀骜男人送了一个大大的秋波。
媚态横生,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如此直白地求和,换做谁能不心软?
饶是叶寒峥气的快要成了即将爆炸的河豚,这会儿也不得不乖乖撒气恢复成桀骜不驯的绕指柔。
“嫂嫂能说到做到,我自然不会为个外人与你计较。”
俊美男人傲娇的别过头去。
即便速度再快,都让江琯清看到他好看的唇角上翘。
“你公务忙完了?”
美人好气又好笑地追问。
“没忙完也得先回家接受你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