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利刃,瞬间就将两家虚伪和睦的皮撕个粉碎。
江琯清被这话臊得都快要将脑袋插入怀中。
她在等待娘家人开口给自己撑腰。
最起码不能在婆家面前如此丢脸。
然而,事实却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江御史用力一拍桌面,哪里能纵容小女儿如此挑衅叶同知?
维护道:
“今夜是家宴,那便都是家事,哪里有让外人知道的可能?你这丫头从小就毛躁,要是有你姐姐一半温婉会说话,也不至于让我和你娘这般头疼。还不坐下?”
家宴,都是家人。
叶寒峥自然就不能把一个小姑娘的话当真,真的动怒将她弄死的借口。
所以从始至终,江家人坐到这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们的心里只有一直承欢膝下的妹妹,哪里来的姐姐半分的地位?
何人为江琯清考虑过一星半点?
哪怕是夸奖江琯清,都不过是为了突显江苏觅年幼,为了给叶寒峥台阶下不至于怪罪她。
江琯清的内心就像荡秋千一样,忽上忽下的各种感觉错乱。
到了此刻,所有的奢望都没了,反倒是突然就坦然了。
别人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就要多在乎自己一点。
于是在所有人都意外的目光中,江琯清不仅抬起头来,反倒是主动开口了。
“你们要真的怕我连累,当初我就让娘写过断亲书的决定,到现在也不会变。”
这温柔的声音掷地有声,当真是丝毫不再留恋娘家人。
“你说什么?你这逆女居然要主动跟父母断绝亲情?你忘了是谁把你抚养长大?是谁叫你牙牙学语到如今的伶牙俐齿吗?你这孩子怎么会如此不懂事?为父刚才就不该夸你,反倒是助长你这不服管教。”
江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在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大宁王朝。
哪有子女说要断亲的?
当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向来循规蹈矩纠正别人言行的御史大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