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吓得手脚发麻,的确是心虚到百口莫辩的。
而且不要小看古代家族的势力,尤其是在偏远的乡村里。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法律,也有执行法律的权力。
那些不经过官府审判就被沉塘的女人比比皆是,从不是因江琯清而起,也不会因为沉了一个江琯清而结束。
然而江琯清却是忘了,她跟的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普通的窝囊废。
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害死。
哪怕锦衣卫的职责,只是通行在官场。
可是面对族人,他有更好的掣肘方法。
“我和嫂嫂的事情,说大了也不过是有碍名声罢了。但是谁动了家族产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手下更有数。”
“你们在座的各位都觊觎着家主之位,还不就是惦记那个金山?真实的利益和区区别人的事情,各位叔伯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叶寒峥抱臂将坏人痞气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就连不屑的嗓音都变得微微有些尖锐。
他说过会护着嫂嫂周全,那便是到何时都不会出错。
人活在这世上,或贪婪或放不下,那便是最好拿捏的。
各位族老心下一慌,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围的其他人。
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密不透风的事情,别人不仅做了,而且证据居然在下一任家主手里?
而江琯清却是惊讶地看向身旁如山峦一般可靠的男人。
作为叶家的儿媳妇,还是个不受待见不掌管事务的寡妇,她的确不知道叶家居然还有那么多产业。
这也就难怪叶天阳用尽了下三烂的招数,也想夺得家主之位。
敢情惦记的并非是虚名,而是实打实的好处。
可是听到这里,外人都心怀鬼胎的不出声了,只有叶尚书用力一拍桌面,怒问不孝子道:
“你这逆子在胡言什么?叶家祖先留下的产业,那是为了福荫所有后辈儿孙的。岂容你拿来分割收买人心?”
知道这些族老贪污家族的银子,身为下一任家主不去追缴。
叶寒峥居然直接把这些银两大方的送出去了?
就只是为了这个早该去死的寡媳?
叶尚书气得心胆俱裂,不仅恨不得让寡媳现在就去死,更是恨不得掐死小儿子把有担当,行得正的长子的魂魄给招回来。
若非他这一脉就只有这一个男儿了,打死他也不会同意将家主之位交给他。
然而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叶家嫡出一脉就只剩下叶寒峥一个男儿,叶尚书根本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既然是祖宗福荫,那我不算叶家的儿孙吗?在座这么多叔伯,不算叶家的儿孙吗?那些金银死物放着也不过是一堆垃圾,既然大家喜欢就都拿去用呗。反正又没送到外人的手里。”
叶寒峥不屑地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亲爹快变成墨汁一样的脸色。
这话极其有道理,让在场一直不言语的族老们都茅塞顿开。
然而叶尚书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坐不住地起身指着江琯清的鼻子,怒问道: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居然要分割祖宗留下来的产业挥霍?叶寒峥,你对得起叶家列祖列宗吗?这女人当真就如此重要吗?你还有一点叶家男儿的责任和担当吗?”
这一番指控,站在叶尚书的角度来看,那是完全没有错的。
他的心寒程度可见一斑。
“值得。”
叶寒峥不屑又简短地丢下两个字,尽量不再提及嫂嫂的名字。
生怕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会给江琯清留下祸患。
说分钱,咱就好好说分钱。
反正他又不在乎钱,而且也有自己赚钱的门路。
别说分的是祖宗留下来的钱,那便是将自己的钱送出去,只要能换来嫂嫂心甘情愿的下嫁,他也觉得值得了。
区区身外俗物,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
“怎么个分法?”
有胆大的族老直接拍板,生怕叶尚书拦着,他们不仅得不到实惠,还会有贪污的把柄落到叶寒峥的手中。
反正他要的也无非是个寡妇,只要家里的钱足够多,招上门女婿也可以,生个儿孙买个媳妇也可以。
总之拿到钱就一刀两断,谁也别来管谁。
那岂不是美哉?
何必还要如现在这般提心吊胆,随时担忧东窗事发呢?
所以只要叶寒峥许的利益足够高,他爱跟谁过日子就跟谁过去,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也没必要反对。
江琯清听到这里,一直紧攥的双拳松开了。
原来她一直在乎的名节,一直担心的千夫所指,根本就敌不过这些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