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峥身在锦衣卫,自然是清楚京城内大大小小传闻的真假。
这个天下第一神医,他之前也听说过。
只是没将他当回事罢了。
此时见嫂嫂这般着急,他倒是也跟着急起来。
要杀的人始终都没死,那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若嫂嫂能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所以他才一直着急,想让江琯清怀孕。
然而有些事情是根本急不来的。
无论他们俩多么努力,用了什么方法,都没有成功。
而如今那个人又消失了踪迹,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紧,前天和昨天才会连续失控。
只是这么多的事情,叶寒峥都不可能跟江琯清说出口。
只能积压在心底成疾,失控又自伤。
罗神医将三层楼的客栈都包了下来,几个药童站在一楼门口把守,并不是想求见就能求见的。
当然了,京城里不缺达官显贵,无论是用权力还是金钱,想要见罗神医一面都难。
因为人家看病收费是一样的。
问诊一次十两银子,只给药方写下用量,药爱去哪里买就去哪里买,人家不给准备。
所以无论疑难杂症还是普通的伤风脚气,费用通通都是十两银子,当真是货真价实到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罗神医常年在全国各地游历,走到哪里就给哪里的百姓看病,拿路引得外地人即便是抽到红签。
人家罗神医也不见。
这神医都可以改名叫怪医了。
脾气那是真真的古怪。
“这么多人抽签啊!每天只有二十个人?咱们能抽到吗?”
江琯清站在队尾踌躇,心底的确是焦灼的。
“行云。”
桀骜俊俏的男人轻轻一点下巴。
行云就立刻领命了。
他先跑去钱庄,再回来的时候就从队尾开始。
所有排队的人,每人一定十两的金元宝。
看得江琯清瞠目结舌半晌,才无语道:
“这样真的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只说外地人抽签无效,又没说本地人不可以买签。”
桀骜男人淡然开口,就差将财大气粗四个字写在脸上。
这一刻,江琯清才明白叶寒峥为何不争抢家族财产。
因为真的没有必要。
他自己会赚钱,而且能力不俗。
哪怕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从买个看诊号就能上千两的黄金往出丢的壕无人性,也能知道他生财有道。
于是上百人的抽签的速度就极快了。
没抽到的拿着十两金子开心回家,抽到的就又来换了十两金子,拿着二十两金元宝,走路都稀罕的直亲。
大概两刻钟以后,江琯清的手里就已经有两张红签,被药童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二楼。
出乎意料之外的,罗神医不仅不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居然还是一个年轻姑娘。
看起来比江琯清大不了几岁,一身白裙仙气飘飘,当真是美的出尘绝艳。
江琯清站在门口都看呆忘了走进去。
反观跟在她后方的桀骜男人,同样震惊的看了一眼罗神医,便淡漠地将视线收回来了。
顺带扶着傻眼的嫂嫂的肩膀,带着她一起进屋。
难得语气里多了两分淡漠尊敬,直接道:
“我与内子是来求子的。”
“妾身是来给夫君治疗厌食的。”
结果没想到,俩人如此的没有默契,却又是一起开口的。
说完话以后,他们俩都尴尬地看了看对方。
他不爱吃饭,是病吗?
他们俩才在一起没四个月,她没怀孕算病吗?
然而对比叔嫂俩的尴尬,罗神医则微微蹙了蹙眉头,直接戳穿二人的谎言道:
“你们俩真的是夫妻?这位姑娘看起来也刚刚成年而已,你这男人禽兽到什么地步,对一个幼女下手,还在她刚成年时就急着让她给你生孩子?”
这简直就是拿女人在当生育工具。
罗神医看着叶寒峥就生气。
白长了一张人模人样的脸,那简直是根本就不干人事啊!
江琯清被臊得满脸通红。
罗神医啊罗神医,但凡有可能,其实我都想和你认真解释的。
然而……她不好意思开口啊!
相比她的说不出话来,叶寒峥则是无比镇定自若的。
谎言被戳穿了,只要我不尴尬,那错误就是别人的。
“罗神医听岔了!我说的是来求子,与成亲年限没有关系。”
什么不是夫妻?
他们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