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不妥,像是要赶人走似的。
林故言明白她的意思,就说:“我不回去也行,我以前行商到处跑,没几年回家过过年,我爹知道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所以也早就不管我了。”
“那我也用不着回去。”不等顾青青目光看过来,李商洛也道:“姐姐知道我回村了,还让我替她向你问好呢。”
林故言知道李商洛在找借口不想走,拐了他一胳膊肘,说:“他是我跟屁虫。”
李商洛没好气瞪他:“那你这屁可真有面儿。”
顾青青忍不住笑出声,旁边的顾心安侧眸过来看着她,似乎在等她问自己。
可顾青青没问,她知道他不会走,转头对两个丫头使了个眼神,两人麻溜起身往厨房去,很开心地说:“咱们豆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么多人一起吃团圆饭。”
顾青青看向林故言与李商洛,一贯开口又是老话:“如果你们不……”
“不嫌弃。”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顾青青有些尴尬,旁边的顾心安忍不住道:“你们两个人肚子里都长一条蛔虫?”
林故言耸耸肩:“我说了嘛,他是我跟屁虫。”
李商洛生气,在桌下跟林故言腿脚大战。
顾青青沉默着,又想起了香壳草的事情,犹豫着问:“既然你们说往豆坊投香壳草不是林家所指使,那官衙把他们抓去会如何?”
“香壳草虽然不是他们让下的,可马东子确实是他们教唆的。”
林故言用胳膊抵住李商洛,书生不是他对手,倒回了自己椅子上。
他说:“罪不至死,但活罪也难逃,他们这种人需得被好好教训上一番,放才能收敛恶性。”
顾青青又道:“我先前来豆坊的时候,听官兵说要去林家搜香壳草,是怎么回事,马东子手中的香壳草不是全用了吗,难道还有私留的?”
顾心安接话道:“青鸾在府中那几年私下偷藏了不少,官衙怕他们撒谎没交代出来,所以才来搜的。”
“姐姐别担心,不管他有没有私留,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李商洛与林故言打闹了一会儿,累了,趴桌上喝茶:“现在真相都查明白了,青青你也不要再有压力,咱们该开店就开店,该做生意就做生意,特别是林家那两口子,你可千万别同情他们。”
“故言说得对,这些恶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还有那周刚子,这次香壳草的事情他也有份,敢怂恿别人买管制药,估摸着要蹲几个月牢子。”
“唉对了,青青你不是还征用着周家的田吗。”
李商洛又替她担忧起来:“周家之前也不是啥好人,这次周刚子出事,不会影响到你用田吧?”
虽说周刚子是周家大嫂的亲戚,可毕竟与周家本家没多大关系,顾青青不认为他们会为了这事儿与自己闹僵。
“不会的,他们家现在也困难,还靠着那些田过日子呢。”
李商洛点头:“那就好。”
厨房飘出油烟,两丫头已经在炒菜了。顾青青起身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帮忙。”
顾心安随即也站起来:“我也去帮姐姐。”
两人进去没一会儿,屋内两个丫头就被赶出来了。
李商洛偷偷伸长脖子往厨房看,林故言喝茶道:“别看了,再看也看不赢。”
“什么意思?”李商洛回头望着他。
林故言见两个小丫头没有注意到他们说话,才开口问:“青青生病那晚住在你姐姐家,顾心安在床前守了她一夜,你当时也看到了,不会什么也没看出来吧。”
说实话,李商洛确实看出了些东西来,但是还是不敢确定,说:“他们是姐弟,守一晚又怎么了?”
“你是猪吗?”
林故言对他头疼:“若真是姐弟这么简单,老夫人当初在衙堂上为什么非要逼青青与顾心安断绝关系?”
李商洛懵懂的目光稍微有了些变化:“你是说……”
“青青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林故言想起前日街头顾心安说的那些话,也不忍瞒着李商洛,道:“但顾心安这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有拿青青当姐姐。”
李商洛虽早有察觉出一丝端倪,但今日听林故言这样说,还是没忍住吃了一惊:“他对青青是……男女之情?”
“你这脑子,也不知当年是怎么考去京都的。”
林故言毫不留情地打击他道:“去查药铺那天,我故意试探他,他亲口承认自己喜欢青青,甚至为了她不惜与孟府翻脸。”
李商洛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结结巴巴说:“可他……他们,做姐弟做了十多年,这怎么可以……”
“又不是亲生的。”
林故言比他看得开,说:“就因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太久了,所以更懂彼此需要什么,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