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山老说笑了,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莫非山老还要治幼芙的罪不成?”
安幼芙的语调里似有百转千回的妩媚,即便是面对着陈卿山这个名义上的公公也完全不去遮掩。
只见她轻轻拢了拢薄纱披肩,一双白玉一般的小臂若隐若现滑落进众人的视线当中。
会场中央的那些宾客们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见到这一幕景象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热血上头,纷纷在心中惊奇这二殿下的娇妻可真是个妖精。
“治罪?呵呵呵,幼芙你倒是会开玩笑。”
陈卿山故意舒缓神色,他同样注意到了那些男性宾客的炙热视线,所以他不希望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家人丢了体面,于是便装作只是简单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远儿还在那边等待,你离开太久可不合适。”
陈卿山在心中进一步拔高警惕,开始推测安幼芙接下来可能要开口提及的事情。
“山老,我们边走边说。”
安幼芙抬起玉手朝前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陈卿山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无形之中就陷入到了她的节奏当中。
陈卿山不动声色地挺直腰杆,尽可能地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加英挺一些。
二人沿着宴厅边缘的墙壁缓缓行走,今年春天特别新刷的漆里混着专门调制过的香料,所以这些上过漆的地方都散发着一股别有一番风味的独特香气。
待到又多走了几步,和其他宾客保持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偷听的安全距离之后,安幼芙这才开口。
“山老,昨天玉蝶夫人的事情幼芙想要劳烦您从中调和一番,幼芙并非有针对之心,只是担心惹了二殿下心烦,毕竟这是幼芙和殿下一生仅有一次的重大婚事,不能出了岔子,若是幼芙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劳请山老帮忙开解玉蝶夫人一番,切莫落下心结。”
“你只是想说这件事情吗?”
陈卿山微微点头,示意知晓,但是又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咯咯咯,幼芙还能说些什么?山老以为幼芙是要和您商议重要之事吗?幼芙只是害怕当着二殿下的面说这些会引起他的反感,这才想要求助于您。”
安幼芙眨巴着自己俏丽的眼睛,一双柳叶弯眉像是要勾走每一个和她对视的男人的心一般。
“莫非......山老心里藏着什么想要和幼芙说的事情?是有什么用得着幼芙的地方吗?山老尽可以吩咐幼芙的,能为山老排忧是幼芙莫大的荣幸。”
她双手一张一合,摆出一副恭谨的姿态然后行礼,一身的玲珑曲线让富丽堂皇的由各种名贵珠宝装饰点缀过的宴厅都黯然失色。
陈卿山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却并不是因为安幼芙的天然媚骨,只是因为安幼芙看似无意的话语正中他的心事。
“莫非她真的猜到了?不,或许只是出于直觉的猜测......”
陈卿山按下心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沉声道:“哦?我还以为是你藏着什么羞于启齿的心事,原来是我多虑了,你放心,我自然也没有。”
“是吗?那山老就不担心殿下有什么心事吗?”
安幼芙压低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睛忽闪忽闪,只是转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
“孙大人,您是要找山老吧?那幼芙便先行离去,呵呵。”
不等陈卿山做出回应,安幼芙又换上了一张笑脸盈盈的面孔,露出谦卑的微笑朝着陈卿山后方热络寒暄。
原来是孙大人来了。
看着她朝着陈靖远的方向走去,孙大人低声道:“山老,今天加上昨天到场的所有权贵家族代表,除了玉蝶夫人之外都签署完毕了,您看......”
“知道了,暂且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等我向王爷汇报之后再说。”
“是。”
孙大人就要后退,陈卿山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你觉得最近远儿有什么心事吗?我疲于处理政务,好像很久都没和他谈过心了,你觉得远儿回来之后有什么明显变化吗?”
“心事?二殿下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操劳保护王爷,以及处理边境相关军务,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啊?要说唯一的变化,那就是比以前更勤奋了,我这个做下人的都想劝劝二殿下别那么操劳,也该享受享受的。”
“行了,没你的事了。”
“是。”
陈卿山挥手示意孙大人离去,他独自一人看向陈靖远所在的地方。
此时安幼芙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二人依旧热络地应对着不断凑上来攀谈的宾客,一片夫唱妇随的和睦景象。
“或许这桩婚事还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
陈卿山喃喃自语,朝着上手的陈少安和苏沐走去。
“王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