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山默然无言,看着和和睦睦的陈少安和苏沐,只能在心中感叹:少安竟如此信任苏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他知道陈少安已经下定了心意,针对边境流寇之事的安全也已经没了再做回旋的余地,于是匆匆行礼后便返回了会场,也加入陈靖远和安幼芙的队伍,与众宾客热络攀谈起来。
就这样,匆忙简陋,但是极为重要,几乎王城内以及周边重镇所有权贵都参与其中的一场婚礼落下了帷幕。
在这场宴席中,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收获了相对应的利益。
陈少安代表的王府收拢了巨额资金,边境流寇也好,雷州内部的动乱也罢,至少在未来五年里,都不必再为钱财而担忧。
那些参与到这场宴会的权贵们,同样认为自己进行了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他们有的在背地里嘲笑陈少安的天真,有的感慨陈少安对于政务的无知,无一不对五年后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因为按照常理来讲,陈少安颁布的这项政策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的蠢办法,所以这些权贵并不担心资金无法回收。
即便那时王府没钱还债,他们也不担心,他们正好能借此机会进一步瓜分雷州。
若是陈少安有通天的手段能够凑巨额款子,那他们也正好大赚一笔,所以无论怎么算这些权贵似乎都不吃亏。
这也是为什么当陈少安和陈卿山同时确认此法将作为官方政策颁布后,这些权贵如此趋之若鹜了。
明眼人都知道,陈少安不过是躺在父辈功劳簿上享福的愚钝王爷,而陈卿山作为叔父兼政务辅佐大臣,定然是要哄着陈少安开心的。
可他们并不清楚,陈少安对于局势的判断有多么清晰;对于实际操作的把握是多么的严谨,对政务的处理究竟有多么认真。
这些东西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只能看到陈少安迎娶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不过及冠之年便成为了雷州的主人,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便将陈少安归结于安逸享受之辈。
至于苏沐?
不过是个只会卖弄姿色的下作货色罢了。
一没出身二没能力,真的以为坐上王妃之位就稳了吗?
只要等到好的时机到来,定要将自己姑娘送入王府,送到陈少安的身边,这样一来便能拿到更多的利益。
什么为了黎民苍生,为了百姓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不会真有人相信陈少安这个小屁孩的这套说辞吧?
几乎所有的宾客在宴会结束后离开宴厅时脑海中都掠过了这些话语。
他们深深凝望着依旧端坐在上手位置的陈少安和苏沐,又看向了正在和其他权贵热情交谈的陈靖远和安幼芙,无一不在盘算着今日过后,是否应该再做些什么的打算。
若是能像安四这样和王府牵上线,还愁没钱可赚?还担心以后的日子得看别人的脸色吗?
“砰!”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中堂宴厅的会场大门关闭了。
方才陈绍安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陈卿山所提出的建议他为这些宾客送行的提议。
看着最后一个人消失在宴厅里,陈少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少安现在仍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中不自在吗?”
苏沐眨巴着眼睛,同样张开双手舒展着腰肢。
如徐风轻抚,细柳微摇,苏沐纤细柔美的身段便完全展示给了陈少安。
“方才倒是觉得和这些人打交道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嘛......现在有美人伴我左右,怎会不自在呢?”
陈少安出声调侃,苏沐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少安现在一对我进行撩拨,我就有些不能自已。”
她在心中羞愤自问,却得不出答案。
殊不知情字如同在蜜饯里浸泡许久的丝线,缠缠绵绵,圆圆圈圈过后,最初的甜蜜便从皮肤渗入骨髓,愈发让人难以自拔。
或许连苏沐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现在陈少安在她心中已经处在了一个极为超然的地位。
“沐沐莫不是害羞了?能看到尊贵的王妃殿下害羞,还真是难得,哈哈哈~”
见苏沐俏脸羞红,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陈少安便更想再去调笑她,但是又害怕惹得苏沐过于尴尬而心生不快,这下前后纠结着,反倒自己心里堵得慌了。
“唉~”
陈少安长叹一口气。
“怎么?”
苏沐疑惑询问。
现在他们所面临的重大困难之一,边境流寇的处理方案已经安排清楚,并且资金也会在未来几天里全部就位,剩下的就只是让下边的可靠的人执行便是了。
结果前一秒还嬉笑着的陈少安突然就叹起气来,这让苏沐完全摸不着头脑。
“少安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