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立夏,立夏,睡醒了吗?”
迷迷糊糊中,陈立夏听到了老父亲的敲门声,缓缓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房间里还是黑乎乎一片,
“爸,等一会儿,马上起了。”
“那你快起啊!”听到了儿子的回答,陈亮彬背着双手转身离开。
陈立夏用手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
看来从部队回来的这半年自己确实太安逸了,也懈怠了,可是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在战场上拼杀的热血,在八年时光里消耗殆尽,和兄弟们的生离死别,让他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所以他退役了。
拉开遮光的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睁不开眼了,在阳光的沐浴下,他的侧颜轮廓分明,拥有着修长的身材和俊朗的外表。算得上是个帅哥。适应了一下阳光,他看向远方。
其实他也看不到远方,因为他家所在的陈家村在山沟沟里头,开门见山的那种,四周群山环绕,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只是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年轻人根本呆不住这里了。
一是交通不便,村里没有到县城甚至是镇上的汽车班次,如果自己家里没汽车,摩托车或者电瓶车的话,要走差不多一个小时去另一个村桃源村坐车。
二是村子里除了山上的竹子,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了。
陈立夏倒是很喜欢自己的家乡,他高中毕业去当兵,中间难得回来一次,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父母感情好,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其乐融融。
他去洗手间胡乱的刷了刷牙,用手捧着自来水洗了洗脸,走出房间。
“爸,今天要去山上干活吗?”
陈亮彬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你先去吃饭,一会儿我跟你说点事。”
“行,那我先去了。”
农村的早餐比较简单,餐桌上放着一碟炒咸菜,一碟咸笋,一碟花生米,还有半锅稀饭。因为妈妈陪弟弟在镇上中学读书,所以平时就父子二人在家。
“爸,你要和我说什么事?”陈立夏来到父亲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斧子,也接过了活。
陈亮彬走到一边,在凳子上拿起一盒红双喜,从里面拿出一支烟,缓缓用打火机点燃。
“你白叔叔前几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白叔叔?哪个白叔叔?”立夏停下挥舞着斧子的手问。
“还记得你八岁那年我带你去省城喝的一个小姑娘的满月酒吗?”
“记得啊!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时候坐车坐的我屁股疼,不过那家人好有钱啊,房子是大别墅,金碧辉煌的,我可羡慕了。”陈立夏的思绪飘向远方。
“那就是你白叔叔家,那天是他女儿白露的满月酒。”
“平时也没见你和白叔叔有什么联系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亮彬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思绪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我和你白叔叔是战友,退役后我回了家,他孤身一人,后来去省城认识了白露妈妈王莹,两人相爱结婚,王家在省城算大户人家。好像因为和你白叔结婚,王莹还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只是白露妈妈婚后没几年就出车祸去世了,他应该很辛苦才在省城站稳脚跟,独自抚养白露长大。”
“那白叔叔找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和我说他生病了,很想念以前,想我有空去看看他。”
“那你就去呗!家里有我呢!”立夏拍拍父亲肩膀说。
陈亮彬推开了儿子的手,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太久没有出远门了嘛,现在又不比以前,那手机上的各种我不会用……。”
也对,现在出门各种手机扫码,城市街道纵横交错,公交车几十路,不会用导航,真找不着,打车还得手机上下单,像父亲这种只会用老人机的,还真怕出门。
“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去一趟,看望看望白叔叔?”知父莫若子啊!立夏心里想。
“你愿意去最好了,说起来当年我和你白叔叔还给你和白露订了娃娃亲……”
“打住,什么意思?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事?”陈立夏一脸不屑。
“也只是随口一说,呵呵!”陈立彬尴尬的一笑,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刺绣小布袋,拿出一条系着红绳的白玉玉佩递给他。
“这是你白叔叔当年送你的,你和白露一人一块,保平安。你戴上。”
“我多大人了,戴这个?”
“放衣服里面没人看见,你戴上你白叔叔看见了也高兴。你准备一下下午就出发吧!”
“不用这么着急吧!”
“这两天我心里总是有预感你白叔叔要有什么事,打电话也没人接,你早点过去看看,我才安心。”
“好吧!我先看看下午有没有去省城的车。”
陈立夏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