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了一场大雨,这雨来的很急,也毫无征兆。
街上的行人快步离开,还有的在房檐下焦急的躲雨。
城门关了,虽然下雨暂时没人走,可还是戒严了。
几个人站在房檐下议论纷纷讨论着什么。
“听说是找到槐花巷的那个杀人凶手了。
“真的吗?是什么人?”
另外几个人都充满了兴趣,这种奇闻秘事只能激发人的好奇心。
“不知道,好像是宫里的,之前都说是和七公主有些牵扯,不过现在凶手找到了,七公主的嫌疑也没了。”
“那可不一定,七公主自己没动手,没准指使别人下手呢!”
“说的有道理,可七公主杀个民女干什么?”
众人又不理解了。
最后几个人煞有其事的说了半晌,还是拐在了怪力乱神上。
“七公主早产,气血不足,都说她活不十五岁,她杀阴年阴月阴日的阴女是为了给自己借命的……”
“啊,还有这种事?”
“这可是皇室秘闻,咱们最好不要说了,免得惹火上身。”说话的人一脸警惕,可嘴上却一刻不停。
谁都没有注意到,房檐下的另一边,一个人正静静的站着,盯着不断砸下来雨滴子发呆。
明明他已经能出城了,忽然来了这么一场雨,将他困在了城里,再出去就很难了,是老天爷要存心为难他吗?
也对,老天爷似乎从来没有善待过他。
丁俊看着匆匆而过的官兵,压了压头上的斗笠。
下雨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带着斗笠。
隔壁还在议论,丁俊看了看天,见雨势小了些,便抬脚走入了雨幕中。
丁俊在京城不是只有一个住宅,等他走进自己的落脚点后,就看见了坐在他家房檐下长身玉立的裴湛。
裴湛笑道:“认识你这么久了,都没来你家坐坐,今日冒昧打扰,不会怪我失礼吧?”
丁俊回头,门已经被人关上了,他甚至都没看见关门的人。
丁俊走到房檐下,摘掉斗笠抖了抖上面的水,因为雨大,他的鞋子裤子和鞋都湿透了。
“屋子里简陋,咱们就在这说吧。”
丁俊将斗笠放在一边,看着淅淅沥沥落下来的雨水道:“这雨来的有些晚了。”
裴湛说:“你不是京城人不知道,这地方春天是没雨的,到每年七八月才下。”
陶真说是因为江南梅雨天的影响,四五月在江南,等到这股子雨水走到京城也就七八月了。
裴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感觉挺有趣的。
丁俊笑了笑,并不接话,只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裴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丁俊很意外:“那么早吗?我是哪里露馅儿了?”
裴湛道:“没有,你表现的很好,我只是怀疑而已……”
裴夫人之前说过,在裴家出事之前,曾经有一位旧友去找过裴庸,裴庸给他安排了差事,可裴湛并不知道这个人,裴夫人也没见过。
裴湛和陶真当时猜测可能是前朝那几个拿着宝藏的后人之一来投靠裴庸的。
后来,安宁郡主绑架裴湛的事情一出,他们就知道了裴焕五年前去过燕北。
裴湛看着丁俊道:“庆国后人怎么会忽然找到裴家,而我父亲和大哥又为什么帮他,这很奇怪,不管是不是后人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跟陌生人一样,没人会在意这点交情,可如果是我大哥在燕北的那段时间结识了什么人,引狼入室,这就说的过去了。”
丁俊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就因为这点猜测你就怀疑我?”
裴湛摇头:“当然不是了,你只是热情过了头,虽然你表现的很好,可是陶真说无事献殷勤,要警惕身边无缘无故对你热情的人。”
丁俊很无语,这他娘的都行?
裴湛道:“燕北王世子燕西楼来了,和他同行的还有他大哥燕东远。”
丁俊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原来如此。”
他在燕北和裴焕结识,那段时间裴焕住在燕北王府,燕北王府对京城来的人很警惕,他们当时一直派人盯着裴焕,裴焕有什么异常,他们都知道,而当时的丁俊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根本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
丁俊和当时在燕北还是有些变化的,燕东远也不能很确定就是他,不过对裴湛来说足够了,而且裴湛后来试探过他几次,无一例外,丁俊都上钩了。
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
裴湛道:“我是应该叫你丁俊,还是张华?”
丁俊被揭穿,反而坦然了很多。
“还是叫丁俊吧,张华这个名字我不太喜欢。”
裴湛道:“所以,你接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