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立在马车上,马鞭在手上绕了一圈:“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来拿贼的?”
“本王妃可不想被人泼了脏水去,趁着现在大伙儿都在,也让大家瞧瞧,我这马车上是不是真藏了贼!”
车帘撩开,露出车内人。
穆英已被重新捯饬了一番,瞧着虽没那么狼狈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神志不清。
婆子等人见到穆英,心里又是一沉。
青妩冷笑:“不是要来抓贼吗?你倒是说说看,马车上的,谁是贼?”
婆子吓得浑身哆嗦,但眼下局面不容她思考,只怪她瞎了眼,没瞧出是厌王府的车马。
心里更恨极了穆英,这疯妇怎就惹上厌王府了?
婆子刚刚已说了是抓贼,穆英又近在眼前,她若改口就是自打嘴巴,只能硬着头皮道:
“王妃恕罪,刚刚是老奴瞎了眼冒犯了您。”
“您大人大量,别与小人一般见识,但那马车上的疯妇,的的确确是贼!”
“还请王妃开门,准许我们将这贼婆子带回去,她不但偷东西,发起疯来,还会伤人的。”
青妩听她左一个疯妇,右一个贼婆子,心里火冒三丈。
“你好大的狗蛋!”
女子一声厉喝,青妩目光如电:“她乃穆氏之女穆英,分明是你家主母,你这恶奴,戕害主子不说,还敢蒙蔽视听!”
婆子如遭雷击,还想狡辩:“她一个疯妇岂会是我家主母,王妃切莫被她骗了!”
明明这穆英已经疯得识不清人了,这么些年她都被关在府上,按说京中认识她的也不多,自己的话怎会被识破!!
“好啊,那不如将你家王侍郎请来,看他认不认识自己的妻子是谁!”
婆子吓得大惊失色,不等她再狡辩,后面的护院已吓得连连叩首,嘴里大叫:
“王妃饶命,那的确是我家夫人!”
“她患有疯症,加上家里少主失踪,刺激她发了病,我们都是出来寻她的,绝没有欺主之意,一切都是张婆子在信口胡说啊——”
周围百姓听到这里,哪能不懂。
“听说过奴大欺主,也没见过这般猖狂的奴才,居然污蔑自家主母是贼?”
“那王侍郎干什么吃的,自家夫人被仆人欺负成这样,他都不知情吗?”
“好端端一侍郎夫人怎会疯了?怕不是在家中遭了虐待!”
“是啊,若真是自家夫人犯病跑出来了,明说便是。故意遮掩,怕不是这位侍郎夫人的病另有隐情。”
青妩将马鞭一丢,没看连连叩头求饶的这几人,看向萧沉砚:
“王爷,眼下随便来个人就敢往咱们头上扣一个窝赃贼人的帽子,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这位侍郎夫人,她是重要人证。”
“我瞧着侍郎府上是乌烟瘴气,奴才在外面都敢欺负到主子头上,若是就这么让他们把人带回去,万一弄出人命来,怕不是还要再往咱们头上泼一盆脏水!”
萧沉砚也没准备袖手旁观。
昔日他也曾见过穆英,虽无多少交集,单说她是镇国侯夫人的侄女,小豆丁的表姐这一身份,萧沉砚也愿意出手。
“将这群刁奴痛打四十大板,再丢回侍郎府。”
“至于这婆子。”
萧沉砚睨去,“打完之后,带回王府好好审。”
那婆子如遭雷击,当场就吓得昏死过去。
“王爷。”青妩又开口:“还是报官吧,穆夫人身上还有不少伤呢,这事得备案,省得后面又冤枉到咱们头上。”
“王妃言之有理。”
萧沉砚与她对视了一眼。
这场热闹,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那婆子和护院被压着当街打板子,青妩以正当理由带穆英回王府救治。
侍郎府想再上门讨要人?
呵,当家主母被虐待成这样,就算他们有脸来,青妩也能找出各种理由让他们吃闭门羹。
那王侍郎既是不要脸的,那青妩就把他的脸全撕了!
马车上有穆英,萧沉砚自然不好再上去,只是骑马回府,不免又扯动刚被重创了的某处,额头上青筋冒了冒。
又因为穆英的事,勾动当年那些回忆,萧沉砚整个人也蒙着一层肃杀之气。
回了王府后,府上的大夫就被叫来为穆英看诊。
青妩眼看着大夫从穆英手腕脚腕处取出十几根细若毫毛的软针。
一针针取出来,穆英痛得痉挛,又吃了安神的药后,才沉沉睡去。
一群人到了院子说话。
青妩:“那婆子嘴里可问出东西来了?”
那婆子被打了板子后,就被拖回王府,酷刑一上,全都招了。
绿翘:“那婆子承认是听王侍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