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孽缘,栾姝和余静还没上车,就见酒店出来一个高大男人,身形颀长,气质清绝。
帽衫加阔腿裤,棒球帽,单肩背着黑包,姿态清落地走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身后跟了个像是助理一样的男人,再细看,也是熟人。
栾姝那说忙得要死到正式跨年时才来的经纪人,陶涛。
范之洲跟不认识一样从她们跟前扬长而过,径直上了大巴车,陶涛倒是停下来,熟稔地招呼:“走啊,上车。”
余静用眼睛示意栾姝表达几句抗议,都是陶涛的头牌,不能如此厚此薄彼,电视台马上要直播的节目,节目单都发出去了,居然还能加人!公司这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公关?这样的节奏,怕是陶涛的头牌排名,栾姝得是第二,跟签约时的承诺完全不一样,这才几天?
栾姝没说话,跟着陶涛上了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陶涛坐到一边,指了范之洲旁边,“这里。”
车里不少人,栾姝不会这个时候跟经纪人别扭,便坐到范之洲旁边。
他支着胳膊在窗上,手指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目光散漫地落在窗外,似很享受南方炙热的阳光,光线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冲散了些许身上淡漠气质,让他看起来有些柔软。
陶涛坐在过道另一边,便侧着身子跟他们交代:“你们节目大约在晚上十点,这次彩排应该是按节目顺序来,导演组让我提前两个小时进场,不知道现场进展如何,我们应该还有时间先合练下。”
陶涛如此坦然,连句解释都没有!
好在栾姝的关注点没在他身上,盯着身边的男人,幽幽问,“他会唱歌吗?”
陶涛:“——会吧?对了,忘了问,你会唱歌吗?”
范之洲慢慢收回视线,嘴角拉平,神色便冷峻了许多,“对嘴型。”
陶涛:“……”
“祖宗,这个时候了,别闹脾气。”陶涛看了眼手表,“场馆人多,排练也展不开,一会儿去现场先点个到,如果时间还够,我跟导演商量,先出来找个地方单独合练两遍,到点再去彩排。”
看他一脸不高兴,厌倦之色极浓地表现在脸上,栾姝有些变态地快感,哦,原来你是被逼来的啊!
车上不少艺人或工作人员认识陶涛,这边没说两句便有人跟他招呼,一个刚上来的高胖男人径直走到陶涛身边,挤着他往里,“挪一挪。”
陶涛把腿偏一偏,“自己挤里边。”
高胖子是有话说,只好哼唧着顶着肥硕的臀部在陶涛鼻尖擦着往里挤,陶涛只好站起来让他进去。
栾姝已瞧见高胖子身后跟的艺人,款款走近,美目一扫,跟栾姝笑着招呼,“小栾,好巧啊!”
陶涛:“丁老师,我们阿栾虽比你小一岁,但已成年了。”
丁南晴——
脸皮厚得面不改色,她改口道:“哎呀,我习惯了,不好意思啊,我叫你阿栾吧!”
娇娇软软的,她穿着条长裙,方才上车时提着裙角,此时也没放下,露出一截洁白圆润的脚踝。
“阿栾,我跟范老师有话说,可不可以换个位置?”
栾姝回以微笑,“是吗?我瞧瞧哪里还有空位!”
丁南晴以为她要让座,往最后一排纤指一点,“那排没人呢!”
栾姝:“哦,你裙子长,正好可以一人坐两个位,宽敞。”说完便垂眼看手机。
丁南晴——
这次丁南晴的脸色终于变了,她一直觉得栾姝就算是得了影后,但出道比她晚,论资排辈都在她后面。再说,圈里规则,双方即使是背后捅刀子下黑通稿,当面都要笑盈盈地喊一句“老师”。
栾姝这是完全撕破脸,老同学的情不管了,圈里辈分也打算推翻?
栾姝仿若听见一声很低的嗤笑,待她眼角扫去,那人还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面无表情,似什么声音都没发出过。
丁南晴没去最后一排,而是坐到她经纪人李创的身后。
李创正压低声音跟陶涛说今天的热搜事件。
陶涛很不客气,“我们不先发声明,是给女明星面子,等元旦后电影男主角官宣,我们会声明只是剧组工作的商务车。那时候就不好看了。”
李创说:“涛哥,不能这么说,故友重逢又同一个剧组,一路同行,遇到生日也确实庆贺了一下,事情本就这样,特别的飞快去发个声明,倒是让粉丝们多想是不是欲盖弥彰。”
陶涛已跟他们团队交涉过,知道他们不是不想发声明澄清,而是想让事件发酵久一点,将粉丝情绪点到最高,再出面解释,这样热度就能炒一波。
陶涛气笑了,“女明星这样炒作,名声不好,你好自为之。”
洁身自好的女明星一般都不会这样炒作,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吸血拉踩合作男明星,搞得圈里男明星退避三舍,都躲着她走,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