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开始有大爷大妈或打拳或散步,人间烟火气涌入空气中,裹着两个人从无端的别扭中抽离。
“哎哎哎,有只大雁。”栾姝顺手扯了下挨着她手腕的人的袖口,指着草丛中一只被惊起的飞鸟。
范之洲闷笑了声,“如果我没记错,大雁应该南飞了。”
栾姝原本淡下去的委屈又被他一句凉薄的讥讽挑起,她恶向胆边生,提起他的袖口就往鼻子眼睛处一擦,将残留在脸上的汗水泪水都抹在他轻薄软地的运动套衫袖口上。
范之洲举着袖子,怔怔地看着她。
栾姝吸了口鼻子,“运动量够了,我饿了,去吃饭。”
她扭头就走,根本就不看范之洲是何种表情,挺直的腰杆看似强悍,实则心在狂跳,脚步都有些软。
范之洲盯着栾姝的背影,虽穿着宽大的运动衫裤,但依旧可见苗条玲珑身材,简单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半截洁白修长的脖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他将外套脱下,卷起捏在掌心,只穿着贴身的黑色冰丝汗衫,结实的胸肌将衣服绷起,衣领和腋窝处依稀可见运动后的热气,在冬日的清晨组成一道别样风景。
他跟上栾姝。
“心情好了?”
栾姝看似无意,实则快速欣赏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口中却问:“吃什么?”
“除了吃草,什么都可以。”他也似无意,快栾姝一步距离,让她更直观地欣赏到他的背影,贴身的黑衫勾勒出修长劲瘦的腰肢,弧线往下是一双长且直的腿,宛若上帝精心雕塑的维纳斯。
栾姝欣赏了够,不得不原谅他了,生得漂亮的人总能得到别人更多的宽容。
栾姝找的早点铺,一个小小的包子铺,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晨起坐下吃早餐的人很少,大多数上班族都是门口买了提走,窄小的铺子还算干净,坐了两桌三四个人。
“咸豆腐脑和一个素包子。”栾姝看向正拿着纸巾擦桌子的范之洲,“你呢?”
范之洲全神贯注擦桌子,从桌面到桌沿,似要将桌底下就给擦一遍。
她故意带他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就是想看他这种“不开心”。
点餐的老板娘笑说:“我每天都擦干净的呢!”
范之洲顿时停住,眼眸沉了沉,但却给了她一个浅淡微笑,然后将手里的纸巾捏成团,笔直丢进远处的垃圾桶中,动作随意,但却帅气得无懈可击。
“甜豆腐脑。”
老板娘“哎哎哎”了几声,不知是被男人帅气的微笑冲击还是他精准的投篮动作惊呆,笔在本子上重重画了一笔,红了脸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范之洲认真地重复,“豆腐脑,加糖的。”
栾姝扑哧笑了。
老板娘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两位可真像明星,好看的,给我看呆了。”
她目光从范之洲到栾姝,指了蒸笼,“姑娘,包子不按个卖的,最少半屉子。”
栾姝只想一个尝尝味道,她为难。
“一屉素包子。”范之洲替她决定,他抽出一只一次性筷子,眉目清朗如明月,皎皎高洁,但动作却很粗鲁,他随意此将包装纸从筷子上往下撸去。
“小心有、刺!”栾姝无言地盯着范之洲翘起的食指,一根竹刺扎在指腹上,一颗晕红的血珠滚出。
栾姝飞快捏住他的手指,扯出竹刺,用纸巾擦掉血珠,“唉,少爷,这种筷子做工粗粝,很容易伤手的。”
范之洲盯着她的眼,压迫感十足。
栾姝不解,“你不会要去医院吧?那,我们要快点,不然伤口都好了。”
“不应该是要舔舐一下,用唾液消毒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她吐了下粉嫩的舌尖,“要不我吐口口水你沾沾消毒?”说着自己都皱眉,“范之洲,你怎么这么个人呢!好恶心。”
范之洲哑着嗓音,不紧不慢地反驳,“是你要对我吐口水。”
“我什么时候说对你吐口水了?是你先开始的。”
“是你。”范之洲眼婕下垂,又露出些许小男孩的委屈神色。
栾姝——
老板娘端了豆腐脑过来,“怎么这么委屈,吵架了?唉,大清早的小情侣有什么不开心的,吃了饭就和和美美了。”
“小情侣”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没再争执下去。
老板娘送来糖盒,热情地问:“糖放得够不够?这里还有。”
范之洲浅抿了一口,点头“嗯”了声。
店里客人不多,老板娘也不急着忙,站一边看他们两人,越看越觉得漂亮得让整个小店都亮堂了,“南方人吧?”
“不是。”
“瞧你高高长长的,我说不像南方人呢,怎么会吃甜豆浆呢?”
“因为——”范之洲想得认真,眉尖蹙起又松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