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你躺下?躺下会舒服点。”
他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浅笑着,看着我。
我有点窘,只好转身去泡茶,他这时才出声:“楚霜,你坐吧,别忙了。”
我端了茶盏给他,又将矮几搬到他手边,才在旁边坐榻上坐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伤得这样重?”
“我也莫名其妙的,去追鞠时,朱侍郎突然就扑了过来,我和他都翻倒在地,我摔出了场,腿撞上了场边的护栏,”他自嘲地笑叹,“我腿还挺结实,居然把护栏都撞断了,这不,断木刺进了我的腿,就这样了。”
光听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疼……结合刚才语荼所说,我疑问道:“那这朱侍郎,是故意的?”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瞬,才说道:“不以恶意揣测他人吧。蹴鞠本就难免受伤,再说这伤比起在战场上受的伤,不算什么。”说完他又对我咧嘴笑了一下。
我听得心惊肉跳。对于战争,我完全陌生,无法想象会有多么的残酷,对他又心生了更多敬仰。
“那也不要受这样无谓的伤,你这腿可是要骑马带兵打仗的。”我说。
“心疼我了?”一丝促狭的笑意挂在他的唇角。
我被他的这句话噎住,心跳居然一阵慌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一沉,没好气地说:“才没有。”
他倒是不在意我的情绪,依然自顾自地说了句“嘴硬。”
我故意忽略过去,直接问他:“朱侍郎与少爷有过节吗?”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朝堂上的一些事罢了。不说了,徒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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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边境泛起了波澜。刚及弱冠的宗政棠少,接到军令,前往东北方矢密卢边境。临行前,听他与我说的矢密卢犯边情形,怕又是几场恶战。
前线的消息不断传来。杨婧妍要去西山青云观求些平安符,陈姨告知我陪着她走一趟。我也乐意,一来我也有意想为宗政棠少祈福,毕竟战场凶险,希望他能毫发无伤地凯旋,二来是这么久的尴尬处境,不好出门,怕是都要闷出病了。
难不成,杨婧妍留住我,就是为了可以有人随时出门跟着保她安全,可府里那么多高手,哪里需要我啊。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越想胸口越闷,人说“愚者得乐”,既然前景不明,不如我就作个愚者,好生过着眼前的“好日子”。
虽然现在受张管家指派,干的活计多半是一般婢子做不了而又轮不到小厮们来做的事情,比起之前侍奉杨婧妍要辛苦得多,但是冻不着饿不着已经是我这样的孤儿难得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