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登上将领台,更直观地看到场上的景象。我没有上过战场,这是我见过的最壮观的景象,统一的步伐、统一的动作、统一的口号。
统领士兵的宗政棠少,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温润,我见到了不同的他,这是我的幸运。
这是个不一样的地方,人人间都亲如手足,没有阴险狡诈,没有算尽心机,这样纯粹,也许,只有军营了。
“各位兄弟,今天的训练先结束了,我请客,给大家伙儿们打个牙祭!”宗政棠少一说完,场上的士兵们都欢呼雀跃。
我倒觉得,这时的他们,像大孩子。可不是吗,他们中,应该有很多,年龄还不及我。
“咱们去哪儿吃呀?”看着士兵们整齐地排队出了营门,我心情也更加愉快。
“福如酒楼,怎么样?”宗政棠少回答道。
我心中一紧,垂下头纠结地揉着衣角,犹豫问:“我们……能……换一家么?”
冯远辰一听急了,说将军已经订好了菜。宗政棠少没有理会他,转而问我怎么了。
我没了底气,只喃喃地实话实说:“韩奕住在那儿。”
“那改天顺酒楼吧。”他二话没说转而去吩咐冯远辰。
唉,其实又如何,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倒像我负了他似的。
我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么多人,见不到他的。没事儿。”
他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见到我又坚定点头,才放下心来。
===
福如酒楼里,士兵们酒过三巡,已不像刚开始那么拘谨了,相互敬酒、划拳,好不热闹。
目光所及处,我总管不住自己,看向二楼厢房,而那扇门一直没有动静。不想了不想了,自己说过不要看见他的。
“冯将军啊,这位小兄弟是谁啊?今日在校场就见过。”
走神太久,才看到身边坐过来一个士兵,年级大约二十多岁,端着碗准备敬酒。冯远辰这回反应挺快,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个……是将军的朋友,武功一流的棒,哈哈!”
他听完,端着酒碗指着我的酒杯笑着说:“年少有为啊小兄弟,可是怎么都不见你喝酒啊,拿杯子喝像姑娘一样,换碗!”
我本就被冯远辰说得脸红,又一脸茫然地看着小二拿上来的硕大酒碗……我哪里经得住这样喝,两三碗就受不了了。
方才有人来找我喝酒都是宗政棠少替我挡了,这会儿他去了别桌,等这位老哥开了头,看架势后面的酒得不少喝。可是又不敢不喝,要不肯定露馅。怎么办呢……
那就只好化零为整、以攻为守了!
“各位兄弟,”我端起我的小酒杯,粗声粗气地说:“这一杯,我敬各位!若不是你们,和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就不会有永安城今日的繁华。我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像你们一样,上战场杀敌,保大昭平安!”
我一饮而尽,他们也将碗里的酒喝完,齐声喊着:上阵杀敌,保大昭平安!”
“小少侠,你呀,乳臭未干,”一个年级大一点的军士起身走到我所在的桌边,倒了一满碗酒塞给我,“如此瘦弱,却有这般豪言壮语,等你跟我们一样成了大老爷们儿,肯定能手刃敌军!”
听着这样感人肺腑的话,我毫不犹豫将这一碗饮下。
===
晕晕乎乎上了马车,我掀开帘子,看见冯远辰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可是我们坐在马车里,尤其是宗政棠少还穿着铠甲,真有些奇怪,还是感觉他骑着高头大马更有气势。
“少爷,你平常也坐马车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我跟远辰一样,都骑马。只是,你不会啊,所以我今天也跟着享受一下。”
看着冯远辰骑马那高傲的样子,心里真嫉妒,拉着宗政棠少的袖子就说要学骑马,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弯起柔美的弧度,轻声说明日散值了没事就带我出城学骑马。然后,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车上睡了一觉,酒醒了很多。回到宗政府时天色已黑,下了马车后,宗政棠少跟我都是一愣。府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其中一辆豪华精美,一看就是后宫哪位宫妃的马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问了守在门口的公公,他只说我们进去便得知。
看来事态有点严重,这倒把我惊醒了,酒意全无。
前堂里,宗政若兰盈盈端坐在正中,见我们进来,仔细地看我一瞬,对着我微微一笑,杨婧妍瞥了眼我,眼里有些惊讶,但也没再理会我。
圣上跟前儿的桂公公站在正中间,倒是语漓,手里捧着金黄卷轴,被宛辛迎着坐在了宗政若兰的旁边。
语漓???
我心里不解,乖乖地问安后跟着走到了宗政棠少身后,等待着有人给个解释。
“棠儿,你回来晚了。”宗政若兰笑意盈盈地开口,“桂公公刚宣完圣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