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姐告别的时候,说我最近会经常来出差,她也会经常来看我。
我说谢谢这么抬举我。
她说我是个好小伙子,可以交朋友。
对于跟黑桃借电脑的理由,也是莹姐帮我想的。听完她说的理由,我简直惊愕的一塌糊涂。
有智慧的女人,太可怕了。
黑桃听了这个理由后,立刻豪爽地嚷道:用我的,别客气,随便用,我的就是你的。
六六非常好奇,追着我屁股后面问,我就把跟黑桃说的原话告诉了他。
“我最近在和几个朋友研究一种解码技术,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取消视频里的马赛克。就是没电脑用啊。真是愁死我了。”
后来,我渐渐发现,黑桃即使没有电脑用也没闲着,他的手机可被他□□惨了,煮起电话粥不糊不罢休,有时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他都给谁打,神神秘秘的。不过从他那贱得掉渣的表情和嗲的让人反胃的腔调也能猜得大概。
……
“小心肝,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嘛?”
……
“人家喜欢叫你小心肝嘛,你就是我的心肝。”
……
“你再推迟,哥哥可是会生气的哦~”
……
“不嘛不嘛,就今天,人家好想你哦。”
……
“好不好嘛。”
……
“那好吧,不过不要考虑太久哦。我就在电话旁边等呢哦~”
每次听完,我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都可以包饺子了。他已经贱到无以复加,特别是他每句话的的助词“嘛”“哦~”。带着发廊小姐的口臭和港台低俗娱乐节目女主持的风骚。
我是在莹姐离开回北京的第二天接到了杨阿姨的电话的,内心对莹姐还是非常感激。
公车上人不很多,我在车门旁站着。窗外,急驰而过着城市风情,而我却走马观花。我有些紧张和忌惮。将官僚家庭的不良少年引入正途绝对是当今人类的一大公关课题,难度不亚于让伊朗人对核武器不感兴趣。更别说我这么个没教过学生的老师了。
我都能想象得出,东半瓢纹着青龙,西半瓢纹着白虎的一个莫西干头型的脑袋,在我的对面,一脸不屑地叼着笔,一只手在书桌下的阴暗处不断地冲着我竖起了中指。
车到了一站,一个打扮时尚,浓妆艳抹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那双妖娆的狐媚眼一下子冲散了我的思路,虽然覆盖一层化妆品,可还是压不住散发出来的邪气。横冲直撞的胸脯像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一样,杀开了一条血路,差点就把我胳膊砍下来。所谓的高傲也不过如此吧,它们撑得小吊带都盖不住那小蛮腰。撅翘的小屁股裹在紧身皮裙里,那皮裙紧的,每迈一步都好像要撑裂了一样。而皮裙下面的那两条美腿,深深地震撼着我。并不是腿有多长,多白,多直,而是那蛇皮黑色丝袜搞得我挪不动眼珠子。
我记得这东西,在黑桃笔记本的视频里最后的下场都是被一个长相及其猥琐的男人撕成了碎片的。
不过,我喜欢丝袜,我一直认为它和文胸、丁字裤并列为人类性感的三大发明。
女孩志高气昂地上了车,眼睛根本不屑于看车上的任何生物。这对我绝对是好事,最少我可以不用提防女孩的目光爱看哪看哪了。
我正陶醉于秀色之中时,忽然大脚趾一阵钻心地剧痛,仿佛被尖锤猛砸一样,只觉趾甲崩裂,趾肉榨汁,趾骨粉碎……我低头一看,我的一只伸出去的脚,正被那女孩高跟鞋尖锐的后跟踩个正着。
还没等我疼得叫唤出来,女孩“嗷唠”一嗓子,惹得全车的人把我聚焦在他们的目光里面,就跟我非礼了这个小妞一样。
我立刻下意识地对她说声:对不起。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好像这句话应该她说才合乎常理。
女孩摸着脚踝回敬我一个白眼,然后带上了手机的耳机,扶着不远处的扶手,跟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节奏轻扭着。
好一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