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的生活,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书香气息。这类人精心扮演者苦命秀才的角色,在图书馆,自习室的书本里寻找着人生的方向和目标。
第二类,光怪陆离。这类人在网格和寝室电脑前在各种虚拟的人生和战斗英雄的陪伴下享受着人生的方向和目标。
而第三类,风花雪月。这类人会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漫无目的,毫不疲倦地闲逛上几个小时,享受着荷尔蒙飞速分泌的生产的快感。
我走在校园的路上,看着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的脸,再看看这个人旁边的人的脸,基本上就能把他归类了,准确率很高。
而像我这种,整天粗茶淡饭的穷学生,做第一类人都勉强活着,要怎么才能做第三类人呢?
我来到教学大楼,大型的梯形教室仿佛立体钢琴,老师讲台上扬扬洒洒的表演和学生或专心,或调情,或酣睡的千姿百态共同弹奏出了大学学堂的乐章。
我来到足球场边,足球场如同生日蛋糕一样被切成了数块,无数“体育健儿”在自己的领地地挥汗卖命,看着他们,我似乎觉得中国足球的还有希望。
我来到女生公寓楼下,想看着进进出出的女孩们解解馋,可那个可恶看门大妈,雄壮无比的腰围比黑桃的还要壮几圈,让我望而却步。
最后,我来到了迎馨公园,迎着秋风,树儿们展示着一年最茂盛的树冠,遮阳成荫。几对情侣悠闲地散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心烦意乱。
我想起了苏晓婉。
我沉着头往北坡亭走着,步伐飞快。
北坡亭,阳光带来善意,微风吹来清爽。刻满了“爱”的树儿们散发着清香,让人安详舒适。一棵挺拔粗壮的树站在不远的地方。像个带头冲锋的将军一样。树下坐着个男人在向远处张望,一动不动地入神。
我记得晓婉到山顶时,站在这棵树下,眺望着整个校园。
我也向山下望去:
绿荫小路,宽阔操场,艺术造型的科艺苑,高耸的教学楼,还有如同双子星一般相互呼应地男女生公寓矗立在园区的中心。
晓婉就在这些地方的某个角落,她在干什么?
一对情侣手牵着手,从另一条小路走了上来,有说有笑地来到一棵树下,女孩冲着大树双手合拢,做祈祷状,男生则搂着女孩在耳边说着悄悄话,女孩娇媚地说了句:讨厌。接着嬉笑打闹地又下了山坡。
看着他们,我笑了笑,充满对他们的祝福和对自己的无奈。
我整个倒在了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爽朗。那朵朵云彩洁白无瑕,仿佛晓婉那美丽的脸庞,她在笑,微微地笑着,是那么的美。
我拿出了手机,按耐不住的冲动,我播了出去。我知道,要想做第三类人。我必须主动走出这一步。
一段欢快喧腾的响铃之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喂~”
“是我,呃~方便吧?”
“呦!老王八!方便,找我啥事。”
我愣住了,因为我忽然听出来这声音不对劲。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欧!卖疙瘩!上面显示着“黄玉娇”三个酸爽的大字和她那欠揍的美丽头像。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如果处理不当,这绝对是个致命的错误,幸亏我的第一句话里没说出苏晓婉的名字。
“没啥事,太无聊了,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对了,大白天的,你没在太阳底下踢腿走正步,居然还能拿到手机?难不成,你梦想成真了?”
“别说了,教官太猛了,我正肚子疼呢。”
我顿时额头一黑线。咱们的卫国将军难道一攻就破?
“你不会偷懒呢吧。”
“真的疼,不骗你。哎呦呦……我怀疑我可能就要流产了。”
这话听得我这么别扭。
“那个教官的?”
“嗯。昨天晚上的事,我们俩在这张通铺上从东头滚到西头。”
“春梦吧。”
“不知道,反正今天早上起来就肚子疼。”
“你不会来了大姨妈了吧。”
“你这人怎么说的那么俗性啊。你是大学生么?那叫生理期。”
“好好,生理期,生理期。”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你不会想我吧,唉~只能怪咱俩有缘无份呀。我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有了个神圣的身份——军嫂。咱俩下辈子再说吧。”
“得得得,我打错了。拜拜。”
我赶紧挂了电话,这女神经病看来早上忘吃药了。
“嗨!”有人大声地喊着。
我装起手机,顺着声音看去,那个坐在大树边上的人正朝这边看。
“嗨,还记得我嘛?”他站起,朝我这走来。
我瞧着他的脸,看着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