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严的话讲,大三是个“你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阶段。可是就在大三,我就知道了关于老严的一个大秘密。这事情还得从老严给我的笔记本电脑说起……
那天晚上,他电话里让我去公司,说我正式拥有自己的笔记本了。
老严还是个说话算数的哥们,去美国将近三个月,还没忘记当初承诺的给我买的笔记本电脑。
当时已经晚上10点多,我已洗涮完毕,把自己盛在了温暖的大床上,盖上如沙拉酱一样柔软的被子,等待着被自己的双手宰割,我只需琢磨着这次是左手还是右手。
然后,老严的这个电话打扰了我的美梦,又带来了我的一个美梦。
我迅速掀开被子,只穿了条大裤衩和拖鞋就杀了出去。整个过程,可谓迅速果断。我想正在跟黑桃起腻的红桃应该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公司,老严正迎着快捷的音乐,高歌热舞。而且是满面红光,满头大汗。
“感情美国鸡血的功效也比中国的厉害,还没过劲呢呀。”
我看着他一路舞颠地把我迎进屋里,而且仿佛还没跳尽兴的样。便套着近乎,挖苦着他。
“看看怎么样,瞧我这个舞步。”
我瞧着他冲着我从胯到肩颤晃一遍,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帅!帅呆了。”为了我的电脑,我也不顾胃的感受了。跟他拼了。“不过,10点多了,咱能不能把音乐小点声。一会邻居大妈该骂娘了。”
他停了下来,把音量放小,擦了擦汗。说:“12小时时差,不好倒啊。我现在是太阳不落山,我就没精神。跟个夜行动物一样。”
他拿出了个电脑包,取出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眯缝着眼睛,仔细瞧着这电脑,仿佛要从上面找出一只虱子来。
我眼馋地已经不止流口水了,急得眼红泪流啊。
“小王同学,拿人俸禄,替人干活。这个道理懂吧。”
老严忽然把语气憋成了个上海小男人的腔调,着重强调着“干活”两个字。
“懂懂。”我不计后果的应着声。
“咱们做软件的,遇到问题,加班到黑,这个行规晓得吧。”
“晓得,晓得。”我走到他身后,捏肩捶背。真有一胳膊肘捶死他的冲动。
“现在的行情都不好,公司有时资金紧张,所以拖欠个把月奖金工资啥的,也是正常的是吧。”
“你就别扯了,赶紧给我吧。”
我开始忍耐不了老严那用那满嘴里冒着人民币味的口气冲着自己不怀好意地地笑了,伸手把笔记本夺了过来,摆在怀里,这个摸啊,比摸到了杨贵妃的香脂玉体还温柔,生怕抹掉了它那吹弹可破的贴膜。
“看给你小子猴急的。跟个处男要上大姑娘似的,忒没出息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这个‘大姑娘’是我的了。”
“行,它是你的,以后你要是课忙就可以不用来公司了。反正是上课干活呢还是逃课干活呢,你也就这两个选项了。”
“你除了半夜不去鸡棚子,跟周扒皮也没啥区别了。”我玩笑似的呛着他,起身来到我在公司的工位旁边,说:“我这个工位你还是给我留着吧。我最近正研究你那个大数据量的功能应用问题,需要公司的局域网和数据库。”
“放心,只要你干我的活儿,公司的资源随便用,电费我请。”
我表面上笑了笑,心里特想狠狠地踩这个家伙一脚。
“你这去美国这么久,干嘛去了?”我边打开电脑,边跟老严唠着闲嗑。
“谈个生意,顺便处理一下私事。”
“可以啊,私事都搬到美国去了呀。”我无心走嘴,忽然仿佛意识到了老严的私事是什么了。赶紧惊问道:“你不会要带着晓婉移民吧。”
“移什么民啊,中国这么好,我是去找个老朋友。”
听他平缓地否定了我的多心,我才放下这颗心。虽然我也认配不上晓婉,可天天能看见也算是个安慰。这要是被老严带到大洋彼岸,那见个面可真是费尽了。
老严说完,接了杯水“咕噜咕噜”地喝。我有些纳闷:自己一个人跳舞跳到如此缺水,他也算是个人物了。不对啊,依照老严的性格,这不科学呀。难不成晓婉刚走?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视频聊天的提示。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
估计是晓婉吧,我想我还是走吧,可别打扰到他们。于是跟他打着手势,说先走。
“先别走,等我一会,我找你还有事。”
说完,他拿着手机,进了会议室,并没关门。
“老太太,干啥呢?”
“说谁老太太呢,臭小子。”
说话的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呵呵,我爸呢?”
“阳台上抽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