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走廊里空荡荡的,灯光没法顾及所有的角落,有些地方依旧昏暗,有些慎人,特别是在这个地方。
值班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里,跟老严说着晓婉的病情,半天没出来。
晓婉和车相撞的瞬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定格,模糊地消失,又再次出现……渐渐地,我都觉得不太真实了。
一阵阵地哀哼不知从哪个病房里传出来,仿佛人在弥留之际的发出的诉苦和不舍。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除了昏黑的角落,再无他物。
我的手还在抖。是被晓婉震撼了,她的爱自私到可以拿命去搏。
医生和护士出来了,老严还在病房里。我通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去,老严坐在晓婉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关切的情感已经炙热到让人无法靠近。于是,我又坐回了休息椅上坐下,看来晓婉的心思没有白费。
天已经泛白,同样泛白的还有我的意识,此时的眼前的所见如风吹水帘一样,毫无清晰可言。也许是老严的出现,让我放下了紧张关切的心,一夜的觉瞬间冲头。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中,我仿佛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节奏,睡眼还未朦胧开启,只觉左脸如鞭挞狠抽,火辣热炙,一下子惊醒。
“你TMD还有脸睡,晓婉姐呢?”
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陶若红,梁蕊,石成鑫,陆柳,孙茜还有正在骂我的黄玉娇。
“玉娇,你疯了。”要不是红桃拦着,估计我的右脸也会糟。
“你们不知道,我让他看着……”黄玉娇欲说又止。“唉!他就欠揍。”
黑桃走了过来,问着我:“苏晓婉呢?”
我给他们指了指晓婉所在的病房,他们一拥而入。倒是黄玉娇没有动,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她,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容,严肃的表情下露出了一丝丝怜愁。她蹲在我面前,那双干净的双眸望着我,我仿佛看到了一汪清澈的湖水。
“你明白了么?”
我思路抽搐,极尽短路,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她再问什么。她一脸失望,离我而去,进了晓婉的病房。
医院的消毒水味几乎要把我当成毒素杀死,我憋足了一口气,跑了出来。
清晨,空气的凉意刺激着我的鼻息,我浓重地吸进了一股,恋恋不舍地呼了出来。
医院的门诊已聚集了很多求医问药的人,急匆匆,愁眉苦脸。我想在这个地方,即便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心情。
我来到门诊楼的旁侧,坐在一棵粗壮的榆树的围沿台上。这里人不多,榆树粗壮的树干帮我遮住了这些来往愁容的人。我看着地上散落的秋叶,横七竖八,纷乱无序。于是,闭上了眼睛……
我应该明白了,我应该明白么?我不应该明白么?可我明白了么?
一种情绪,就像被禁锢在世隔绝的空间里。在心上,无处释放,压抑哽喉。脑子里百叶窗式地浮现着那几个美丽的面孔,黄玉娇那失望的脸,透着剜心般的伤,在诉说着她无法表达的情感……苏晓婉那惨白的脸,显得格外幸福,在她心里,爱情高于生命……还有一张美丽的脸,那是一张更加美丽的脸……我再也压抑不住了,拿出了手机,播了出去……
“莹姐。”
“强子,啥事?”
“莹姐……”鼻内的酸楚,让那情绪喷涌灌出,声调不稳。
“怎么了?强子。”
“莹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阳光透过紧闭的眼皮,让灰暗的眼前泛起了血样的颜色,偶尔从并不严实的眼缝里扎进来的光线,刺痛这眼睛。眼泪如同刚诞生的火红的钢珠一般,脸庞滚落的过程中,烫得泪痕出焦疼不堪。
我一遍遍重复着地说着这句话,即使不知道该跟谁说。
话筒的那边,我仿佛听见了我哭泣声的回音……
我想,莹姐应该知道晓婉为了这一切的付出。
一年秋风死,落叶随处埋。剩下枯干的枝杈,如同病态突起的血管一样,直挺挺地叉在地上。西北风在天际的每个角落肆虐,走过的地方,如同鬼子扫荡一样,卷走了所有活物和温度。寒冷大踏步地走来,吞噬着温暖,冷已经到可雪都懒的下的程度。
冬天的城市,冰凉,死寂,毫无生机。
校园的生活一如既往,在没有老严的工作任务打扰的情况下,我安心地上了两个月的学,不迟到,不逃课,认真记笔记,按时写作业。我总共替黑桃报了26次到,替六六报了6次到,全部通关,无一被抓。并不是我声线的高低声部有所拓展,虚报瞒报的能力增强,完全老师们格外开恩。其实这些有多年教学“经验”的老师都懂,面子上有个声就行,大三了,再较真就没劲了。
晓婉健康地回到了学校,仍然端庄迷人。不知为什么,我们很少能见到面,几次校园的偶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