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服务生给我换上了客人的统一服装,一条一次性内裤,一条短衫短裤出去了。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我看到了这个地方的手绘彩图,不禁吃惊。这是个吃住玩购娱一体化的超级会馆。这二楼就是个大型的游艺中心,网吧,K吧,台球室,兵乓球室,保龄球室,按摩室等等娱乐场所分列在大厅的各个方向,着装一致的客人们玩得不亦乐乎。我甚至怀疑,这里的某堵墙后面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光哥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五个爷们,先进了台球厅,里面人不少,手握长杆。几个女人正袒着上胸,撅着屁股,有模有样的,从她们靓丽的穿着上看,应该是这里的服务小姐。我瞄了一眼一个女人紧绷的屁股,看不出任何裙下衣物的痕迹,赶紧移开目光,跟上了老严。
询问了服务员,桌案已满了。我们便拐进了保龄球室。
五个人,掷了几轮球。朱董一看就是老手,几乎每球全中。老严玩了几轮,水平不佳,便搂着光哥,去吸烟区抽烟去了。
石总也掷出了一个全中球,我们一起鼓掌。
朱董说:“瘦子,你这有长进啊。”
“蒙的。”石总走了回来,看了一眼我。“王强,你不去玩几个?”
“这东西,我真不会,刚才玩那几个全进沟了。”
朱董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王强,问你个事。”
“朱董,你说。”
“严子现在还跟上次在舞厅里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呢?”
“嗯,他们处得很不错。”
“现在的女孩,都过于物质化。”
“不会不会,苏晓婉不是那种女孩。”
“哦?你貌似跟那姑娘很熟呀。”
“当然熟,我们从小就认识。”
“哦~”朱董略微点着头,精明地眨了眨眼睛又说:“小姑娘嘛,看着严子高大帅气又是个老板,难免把持不住。其实,严子这人……”
朱董一脸讥讽不屑的样子,边摇头边“吱吱”着后槽牙。
“严总这人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看着朱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这里有些不对劲。朱董貌似很平淡,这不搭调的话题,峰回路转,很八卦,很不合时宜。像他这样的大老板,不会平白无故出这种闲聊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石总递给了我一个球,说:“小王,你去打一个,练练手。”
球已递进了我的手里,我只能硬着头皮投一个了。不过,我还是竖着耳朵,听着朱董小声地跟石总说:“你看是今晚还是明天。”
“依我看,依他俩的性格,要是这么直来直去的见面,肯定又崩了。还是明天吧,关系越复杂,机会才多。”
“行,听你的。”
我装得很自然,来到球道一端,踏步,出球,球滚了个不规则的路线,击到了瓶区,全中。
夜幕降临,我站在落地窗前,瞟了一眼北京的灯红酒绿,这些充满了惰性气体的灯泡发出的光芒一时索然无味。便坐回了沙发,开始□□电视遥控器。
朱董邀请了,可我拒绝了。老严给我宾馆门卡的时候小声跟我说的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测。这种事,我告诉了晓婉,也只能徒增她的伤心。不过,最少证明了老严心里有晓婉。
大城市的夜生活属于大人物,我道行还是不够。连这星级酒店的浴缸怎么开热水我都不会。在跟电视频道较劲之前,仅仅是淋了个浴,连水都没擦干净,光着身子就出来了。我无意中看见了洗漱池上放着的标了各种价格的避孕套。
我低头,看见的只有耷拉,仿佛病入膏肓的弥留。可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它没乱了分寸。
看着每个频道各具特色的新闻联播,我脑子里一直纠结在石总和朱董的对话上。对于一个他们不知道我是知情人的知情人来说,分析出他们要干什么并不难。
我拿出手机,翻到了晓婉的电话,反复地摸着拨出键,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
上次舞厅里,老严的这些好心的同学就安排过一次类似的事情。晓婉是赌了性命来挽救爱情的。而这次,我不能让她再冒这个险。
我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找到了莹姐的电话,拨了出去……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哎~强子。”莹姐的背景声仿佛很吵。
“莹姐,我……我是强子。”我有些紧张。
“咋了?”
“莹姐,忙不?我想跟你说件事。”
“啥事?”
“呃……呃……”
我听见电话那边小馒头哭闹着,这时才意识到,事关隐私,在电话里讲非常不礼貌。
“莹姐,我现在也在北京。”
“你来北京啦。啥时候到的呀。怎么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现在在哪呢?”
我